哥的秦訣硯緩緩開口說:“四弟是在擔心弟妹的事吧!你想用那副部兵圖將弟妹換回來是嗎?”
“我……”尉遲皓還沒來得及開口。剛才仗義地說要幫忙的程虎又搶先咋呼起來:“什麼?要交出部兵圖?那不行,那絕對不行!四弟,你還不知道那姓安的小子動的是什麼壞心眼嗎?交出圖,可就是把國家把百姓陷入危難之中啊!”
尉遲皓淡然一笑,看著三位異姓兄長說道:“小弟是那種不分輕重之人嗎?部兵圖如此重要,如何能交給安祿山那樣的人呢?不過,這圖放在我們身邊還有什麼用嗎?”他長嘆一聲,懊惱地又說:“當今皇上早已不復初登帝位時的英明,整日沉迷女色不理朝政,放著能臣賢臣不用,寵信如李林甫、安祿山之流的奸佞之輩。目睹這一切,小弟早已灰心,實在不想承擔這守圖重責了!”
“為兄知道你的難處!”秦訣硯慨嘆:“皇上確實太叫人失望!再加上弟妹身份微妙,四弟的確不適合再陷入這混亂的局面中。你是想把圖交由我們代為保管嗎?”
尉遲皓點點頭。他拉起袖腕,在臂膀上滴下特製的藥水,原本乾淨尋常的面板突然氾濫出墨藍的線條,絲絲路路相連,仔細看來儼然一副地圖模樣。尉遲皓拿出利刃飛快地將印有圖記的面板削割下來。
“這副真圖,就交給哥哥們了!”臉色煞白,冷汗津津的尉遲皓喘息著說。
“那弟妹呢?沒了圖,你拿什麼去救弟妹?”張鐸感到費解:“我們的人都試探過幾次,現在的將軍府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進去救人。”
“不用再探了,明天我會親自到將軍府。”尉遲皓笑的很是釋然:“我已經備好一幅假圖,看看能否騙過安祿山!”
“什麼?那太危險了!”三位兄長齊聲阻止。張鐸更說:“不如我們與你同去!”
尉遲皓早知他們的反應,是以輕笑道:“哥哥們與我同去,若有個萬一,部兵圖誰來守護啊?明日之舉,我意已決,兄長莫要勸阻了!”
隨意地聊了聊彼此的近況,尉遲皓包紮好臂腕上的傷口,與兄長們一一惜別。四人的眼中都隱含淚光,他們心知這一別恐怕就是永訣。無論明日之行順利於否,尉遲皓都不會再回到大家中間了。四人八隻手緊緊握成一團,許久之後,另外三人才鬆開了尉遲皓的手相繼離去。
離開莊園後的安祿山匆匆返回了將軍府。走近內院的池塘,他猛地拽下腰際配劍用力地丟入其中。正當下人們被此舉驚得不知所措時,安祿山回頭沉聲說道:“立刻到兵器庫替我找一把新的配劍!”
趕來面見的林江,發覺安祿山神色有異,輕聲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將軍?櫻姑娘……找到了嗎?”
頹然坐倒在躺椅上,安祿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用手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疲累地說:“你立刻帶著兵符把駐紮城外的三千精兵調集起來,隨時待命!”
“調集兵馬?”瞧安祿山如此愁苦的樣子,林江也變得緊張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皇上已經……”
“我殺了慶緒的娘!”安祿山有氣無力地說。
“什……什麼?”林江好象沒太聽明白。
猛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安祿山撫額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嘆息著說:“我的五萬兵力有一半是康家的老部下,現在我卻殺了康家唯一的小姐,如果這件事被那些人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要找到慶緒那小子,不能讓他有機會把訊息傳會平廬!”
終於將前因後果搞懂,林江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接過兵符正要離去,房門忽被重重地推開。外面站著的人赫然便是造成此刻恐慌的元兇——安慶緒。
安祿山眯起眼冷冷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兒子,目光在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