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仁譏諷道:“智庵總長應該說自己想不想來,而不該問宋某該不該來!”
趙秉鈞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遁初總長要不解釋清楚,我還以為你什麼時候變成總理或大總統,罷黜了趙某內務總長之職了呢!”
孫元起當然知道唐紹儀為什麼到現在沒有出現,估計眼下他正忙著和莉莉絲草擬簽訂借款合約,合約條條款款那麼多,每個字都要細細琢磨,避免出現漏洞成為別人攻訐的口實。這等精雕細琢的活兒,自然要浪費不少時間。見兩人說話有白熱化的趨勢,他趕緊打圓場道:“平日裡少川總理都是提前到的,今天來得有些晚,估計是臨時遇到什麼急事需要處理,處理完就會盡快趕過來;即便他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也會派秘書廳的人來告知一聲的。我等稍安勿躁,再等候片刻便是。”
張謇、湯壽潛、王寵惠、陸徵祥也開始出面當和事老。
見大家紛紛勸架,趙秉鈞、宋教仁兩人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靜候唐紹儀出現。
誰知這一等就是半個多鐘頭,杯中的茶葉都換了兩回。其間趙秉鈞頻頻掏出懷錶檢視時間,不止一次威脅要退席,但看到新中國黨和國民黨沒有絲毫動靜,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會議室裡。
就在孫元起耐心耗盡,以為唐紹儀忙著簽訂合約,上午不會出席國務會議的時候,唐紹儀夾著公文包氣喘吁吁地推開了會議室的房門。進屋就說道:“諸位總長,抱歉抱歉!唐某因為遇到一件十萬火急的要事,耽擱了大家的時間,還請諸位多多海涵!”
趙秉鈞陰陽怪氣地說道:“真的是這樣麼?趙某還以為如某人所說,與少川總理是參商永隔呢!”
唐紹儀這時才發現趙秉鈞也在座,頓時一怔:“喲,智庵總長今天也來參加國務會議?”(未完待續。)
三四九、縱橫北斗心機大
趙秉鈞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是啊,抽空來參加一下國務會議。怎麼,趙某不能來嗎?”
唐紹儀乾笑幾聲:“這是什麼話?智庵兄身為內務總長,理應及時參加國務會議。只是前些日子聽說你身染貴恙,在府中靜臥休養,唐某及內閣同仁都掛念得緊,無不祈願智庵兄早日康復,儘快參加會議。今天陡然見到智庵兄出席國務,真是令人大為驚喜!”
趙秉鈞卻絲毫不領情:“趙某身子素來強健,前些日子也一如往常,之所以沒有參加國務會議,是因為趙某實在懶得過來。至於趙某今天出席國務會議,估計少川總理喜是半分沒有的,驚卻有十成十吧?”
見趙秉鈞如此拆臺架秧子,唐紹儀哪還會不明白他的來意?當下打了個哈哈,徑直到上首的座位坐下,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摞檔案,然後正色問道:“諸位總長,今天各部有何議案?”
農林總長宋教仁首先發言道:“在下代表南方各省提一議案,即請國務院行文參議院,准許設立稽勳局,以調查獎勵建國有功人士。”
趙秉鈞斜覷了宋教仁一眼:“這不是我們內務部的事情麼?什麼時候輪到農林部越俎代庖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宋教仁立即反唇相譏:“你們內務部尸位素餐,在其位不謀其政,難道還不允許別人插手?”
唐紹儀連忙解釋道:“智庵總長有所不知,國務會議就是要大家對當前國事各抒己見。救偏拯弊,而不必拘泥於各自所管的部門,所以遁初總長此議並不算僭越。”
趙秉鈞冷哼幾聲。不再說話。
宋教仁繼續說道:“雖然民國成立不久,但上溯二十年,各地義士便立志驅除韃虜光復中華,前赴後繼,揭竿而起,其間以身殉國和屢立殊勳者不計其數。身死者已化為一抔黃土,寂寂無聞。乃至蒙受反賊惡名;立功者家財耗盡,身患傷病,或不免飢寒貧困。國家若不加以褒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