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一同到了茶廳。
只見那廳裡站著兩個藥侍打扮的人,只不過他們身形高大,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清雅仔細的聞了聞,這二人身上都有著名貴的香料味,卻絲毫沒有藥草的味道,顯然根本就不是什麼藥童。
“不知道二位深夜到訪,有何事?”九阿哥優雅地坐在主座上。斯條慢理的問道。
那二人抬起頭來,將那連帽的披風取下,露出了兩張焦急無比的臉。
九阿哥一瞧,又看了清雅一眼,頓時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齊方,你不好好的待在廣州,來我這裡做什麼?”那來人之一,可不是九阿哥心目中的情敵,兆佳?齊方。
齊方看著九阿哥那臉色,心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只好苦笑道:“我也想的。可是你也知道,從塞外回來之後,十三阿哥不知道怎麼就失了寵。如今岌岌可危。恰好我回京述職,也顧憐一下我那個被他所連累的妹妹。”
他說著,面色憤憤,顯然是對十三阿哥有所不滿。也是,就十三福晉那樣子。在府中必然是嬌養著的,如今要跟著十三阿哥受那等苦楚,這母家怎麼也是受不了的。
“老十三為什麼失寵,我們可不知情。若你來問我們這個,那就要白跑一趟了。”
齊方搖了搖頭,推了一旁的另一位男子一下。
九阿哥適才早就注意到了他。他面有貴氣,雖然站在哪裡不說話,都給人一種濃郁的壓迫感。顯然是久居上位之人。
那男子竟然像是打量貨物似的上下左右的仔細瞧了九阿哥一遍,方才開口說道:“介德,這就是你選中的人麼?”說著,轉過頭去,看著至今為止。坐在一旁一言未發的清雅。
九阿哥神色一凜,若是清雅就是小德子的事情傳了出去。搞不好就會被有心人歪曲成欺君大罪,她拿命換回來的那塊丹書鐵券也要保不住了。這怎麼能行?
清雅朝他使了個安心的眼色,笑吟吟地站了起來,“富察大哥當真是君子一諾,重千金。”
男子挑了挑眉,“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你倒好,使了個金蟬脫殼,倒讓我們這些兄弟掛念了好多年。我瞧著九阿哥雖然本事不大,但如今,本事大未必是好事。”
九阿哥只覺得心裡頭火冒三丈,一個兆佳還不夠,又來了一個富察,而且這富察審視他的眼光,像極了大舅子。
清雅笑了笑,“自是記得的。那富察大哥此番前來,是不是覺得我們府裡到了那危機關頭,需要你實現當年的承諾。”
九阿哥一愣,什麼當年的承諾?
富察大哥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說道:“當年介德身死之前,只有一個遺願,若日後九阿哥遇到了什麼難關,讓我們能夠幫扶一把。我富察翼不敢說是什麼君子,但是也絕非小人。雖然這事情要不了你們的命,但還是撇清了的好,結黨營私,算不算得重罪?”
九阿哥一驚,哪裡還有嬉戲的心思,“富察大哥此話怎麼說?”
“你可知道,皇上明兒個要眾臣推舉新太子。八阿哥積極奔走,弄了個摺子,讓百官勳貴簽名保奏。如今那上頭已經有裕親王、佟國維、鈕鈷祿家的阿靈阿等大人的名諱;而在皇阿哥的那一欄裡,赫然有著你和十阿哥、十四阿哥的印信。我覺得事有可疑,便連忙過來知會你們一聲了,若那名兒真是你籤的,就當我們沒有來過。”
九阿哥搖了搖頭,有些失神落魄的說道:“怎麼會,我一直閉門不出,連有那個摺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八哥他這是,吃住了我與老十心存善念,對他尚有兄弟情義,若事情敗露了,我與老十御前辯解,那隻會讓皇阿瑪覺得,我二人落井下石啊!他當真是瘋魔了。”
可不是,那皇位讓他瘋魔了。就他那個身世,又怎麼能夠養得出真正不適人間煙火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