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遇到劉阿四買來了他需要的藥材,李欽載吩咐下人將藥材拿進臥房,又命人取了碾藥的碾子。
最後李欽載將自己關在房門裡,又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半個時辰後,李欽載將買來藥材分別配伍完畢,碾碎取汁,將藥汁收入小瓷瓶中。
看著自己剛剛配好的藥,還有白天薛訥給自己的“我愛一條柴”,面前兩個小瓷瓶在燭光的照映下,發出邪惡的光芒。
昏暗的燭光下,李欽載也露出了邪惡的笑,嘎嘎嘎的,笑得分外瘮人。
“瓜慫,誰叫你惹了我,準備受死吧,嘎嘎嘎……”李欽載自言自語,典型的終極大反派嘴臉。
…………
第二天一早,李府的側門剛開啟,薛訥便竄了進來。
知道李欽載要對付鄭俸後,薛訥便忍不住了,為知己分憂的表情尤為誠摯,但李欽載卻不得不懷疑這小子純粹是想近距離看熱鬧。
“景初兄,昨夜愚弟託人打聽清楚了,今晚鄭俸要在內教坊宴客。”薛訥進門便興奮地道。
“內教坊”是高祖李淵在武德年所設,就是後世教坊司的前身,犯了案的官員妻女都會被打入內教坊,以歌舞娛客,謀一時苟生。
本來只是純粹欣賞歌舞的地方,到永徽以後卻慢慢變了味,犯官妻女不僅要習歌舞,也要以身侍客,換取渡夜之資。
李欽載聞言長身而起,笑道:“正好省得我打聽鄭俸的活動行蹤,今晚就把他辦了!”
說著李欽載將桌上的兩隻小瓷瓶收入懷中。
與薛訥一同出門,走到前院,李欽載叫來了劉阿四,附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劉阿四毫不遲疑地抱拳領命,領著十幾名部曲殺氣騰騰地離開。
而李欽載則與薛訥一同出了門,出門後漫無目的地在長安城內閒逛。
從東市逛到西市,腿都快走斷了,傍晚時分,二人這才來到位於平康坊的內教坊門前。
內教坊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能進的人只有一條,身份。
當然,李欽載和薛訥這種名滿長安的惡霸,門前的知客是不敢攔的,二人混在一群尋歡作樂的官員和二代人群裡,很輕易就進了門。
吩咐找了個雅間,二人坐了下來,知客很有眼力地擺上一桌豐盛的酒菜,與此同時,兩位容貌頗佳的年輕女子也走了進來,跪地問安後,各自坐在李欽載和薛訥身側。
煙視媚行,風塵煙火。
笑容再嫵媚,終究是苦命人。
薛訥老馬識途,順手便摟住了一位女子,不住地上下其手,惹得懷中女子咯咯嬌笑。
李欽載卻不大習慣這陣仗,只禮貌性地與女子互飲了一盞酒。
雅間裡飲宴小半個時辰後,李欽載估摸了一下,鄭俸那傢伙應該已到了,於是朝薛訥使了個眼色。
薛訥會意,將雅間兩位女子打發離開,然後薛訥獨自閃身出了雅間,沒多久,一位知客被薛訥帶了進來。
李欽載也不囉嗦,徑自從懷裡掏出兩隻小瓷瓶,然後又掏出一大把碎散銀塊。
盯著知客陪笑的那張臉,李欽載冷冷道:“給你錢,你找人下藥,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