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清早的時候,有人送來粥水來,郝風樓吃了幾口,旋即又有差役過來道:“姚先生請公子去一趟。”
姚先生?姚廣孝……“
郝風樓沉吟了一下,姚廣孝這個傢伙,算起來還是自己的‘恩師’,不過這師徒的名分只是掛在口上,到底算不算數,卻是說不清。這個時候他叫自己去說話做什麼?郝風樓久聞這個和尚是個神經病,研究了造反幾十年,逢人就想忽悠著人家去造反,這樣的傢伙,放在後世絕對是危險分子。
不過這和尚乃是靖難第一功臣,而且深得燕王信任,在燕軍中的地位超然,卻是不容怠慢,想了想之後,郝風樓沒有猶豫,連忙隨著那差人動了身。
到了一處廂房,便看到姚廣孝盤膝坐在那兒,他只是眯著眼看了郝風樓一眼,隨即很不客氣的道:“為師又困又乏,來,給為師捶捶背。”
你倒是好意思。
郝風樓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和尚。
他上前,繞到姚廣孝身後,猶豫一下,開始輕捶起來。
姚廣孝道:“力道再大一點,怎麼,年輕人就這力道?”
郝風樓加勁。
姚廣孝嘆口氣,道:“為師老了,孑身一人,哎……晚景淒涼啊,將來也不知有沒有人養老送終。”
郝風樓吐血,你還能再不要臉嗎?
姚廣孝打起精神,神采飛揚的道:“不過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門生,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兒很有道理,算起來,為師也算是你爹了,哎……做爹不容易啊,一把屎一把尿的……”
郝風樓力道更加大了,砸的姚廣孝的背部震天作響,他咬碎了牙齒,起了殺心。
姚廣孝卻是渾然不覺,恬然道:“知子莫若父,你現在的心情,爹……不,為師是能理解的,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很欣慰?”
“……”郝風樓這一次換了手法,握緊拳頭,卻是突出一根指節,繼續恨恨敲擊。
姚廣孝淡淡一笑,道:“罷了,我們談正事吧,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郝風樓不甘願的收了手,道:“暫時沒有其他打算。”
姚廣孝卻是嚴肅的搖頭:“不成,你必須得有打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少年人就該有志氣。”
郝風樓只得道:“我有個未婚妻子,兩家本是世交,可惜被人拒了婚事……”
姚廣孝吹鬍子瞪眼道:“這叫什麼打算?女人如衣衫,大丈夫建功立業,怎可有兒女情長,我和你說,如今燕王雖然入京,可是有件事還沒辦。”
郝風樓看著姚廣孝,倒是認真起來:“勸進?”
姚廣孝笑了,淡淡道:“總得有人打頭嘛,皇帝都沒了,這大明的江山怎麼辦?所謂位卑不敢忘憂國……”
郝風樓想不到,如此無恥的事,居然還有這麼大義凜然的解釋,他沉默一下,道:“師父的意思是?”
姚廣孝託著下巴:“為師什麼都沒說,你自己琢磨吧,這是給你機會,陛下會記住你的,你看,馬上就要論功行賞了,靖難的功臣這麼多,從這兒排到正陽門,未必都有你的位置。”
郝風樓渾身充滿鬥志:“學生明白了。”
姚廣孝道:“這個時候,殿下想來也該回來了,大家都在午門等候,你也得趕緊著去,記著,不要顧忌臉皮,要出彩,讓人記住你,就得出奇,出奇才能制勝。”
郝風樓苦笑道:“可是學生臉皮很薄怎麼辦?”
“滾!”
第三十五章:從龍
郝風樓沒有滾,他是光明正大走出這個屋子的,其實姚廣孝說的沒有錯,有功勞賺憑什麼不賺?這種出風頭的事若是不做,事後回憶起來,肯定要後悔莫及,看來有個師傅提點也沒什麼錯,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