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雖然老傢伙臉皮實在厚了一些。
郝風樓馬不停蹄趕到午門,午門這裡已經烏壓壓的圍滿了人,有不少文武官員,大家都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外圍是一批燕山右衛的親軍,劍拔弩張,郝風樓過去,有人盤查,郝風樓拿出自己左衛的令牌,這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人冷笑:“左衛的?”冷哼一聲,倒也沒有刁難,只是這笑聲有點冷。
郝風樓突然有種感覺,似乎左右兩衛之間不太對付。
不過仔細一想,也能明白,燕王的主要親軍力量來自於燕山左衛、右衛和前衛,這些都是燕王的底子,是靖難的主要功臣部隊,三衛之間肯定會有競爭,尤其是現如今大局已定的情況,各大山頭都嗷嗷待哺,等著分蛋糕吃,有點矛盾也是理所當然。
郝風樓也懶得理會,他雖是左衛的人,可是終究是半路出家,對左衛沒有什麼感情,親衛中的明爭暗鬥,和自己無關,趕緊抱著朱棣的大腿才要緊。
倒是那親衛過去和一個武官耳語幾句,武官多看了郝風樓幾眼,也是冷冷一笑,沒有作聲。
至於百官,自是一副死了爹孃的樣子,不過各自心懷鬼胎,天知道都在想什麼,郝風樓居然還看到了李景隆,李景隆沒有和郝風樓打招呼,不過這傢伙倒是頗為得意,一副從龍功臣的樣子。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先有一隊騎兵飛馬而來,這些人騎馬衝來的時候,有人大喝一聲:“讓開,燕王殿下來了。”甚至有一個騎兵直接從一個親衛的身邊擦過去,嚇得那親衛連忙躲開,口裡罵罵咧咧。
馬上的起兵卻是嘲笑,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郝風樓可以肯定,若不是燕王殿下要來,怕是雙方可能要動刀子了。
這些騎兵郝風樓倒是知道,都是保護燕王前去孝陵的燕山左衛親軍,看這樣子,雙方的矛盾很深。
果然過不了多久,朱棣便帶著大隊的人馬到了,他到了午門門外翻身下馬,目光顧盼,批甲按刀,氣勢洶洶的步行到午門門外,身後一隊隊的親軍嘩啦啦的尾隨保護,警惕四周,郝風樓甚至聽到有人私底下道:“半途上遇到刺客……”
朱棣沒有去看朝廷百官,而是要直接穿越門洞先行入宮,而在這時,百官中有人排眾而出,道:“殿下,臣有一言,非講不可。”
朱棣這才駐足,看著這官員,道:“你是何人?”
此人道:“微臣王偁,忝為翰林編修。”
朱棣虎目露出幾分厲色,這個時候不應他不成,應了又怕他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正在猶豫之際,王偁泣道:“嗟哉!天子誤信奸賊,以致今日。燕王殿下乃近親宗室,靖難起兵,討伐奸佞,今日奸佞雖除,奈何天子卻是為奸人所害,微臣斗膽,竊以為國不可一日無君,殿下當為江山社稷計……”
“無恥,不要臉,馬屁精,沒有節操!”只聽了一半,郝風樓心裡不由痛罵,這傢伙原來是來搶生意的,臉皮真是夠厚!
朱棣聽完了王偁的勸進之詞,臉上沒有反應,顯然這個時候,他得端著,人家說你來做皇帝吧,你就點頭說好,這顯然是有礙觀瞻。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知道皇帝之位已經到手,既然以後是做皇帝的人,此時更該莊肅一些,不能像從前的餓狗一樣,見了肉包子就往上撲。
王偁打了頭,一場轟轟烈烈的勸進運動至此拉開了帷幕,又有數十個官員結結實實的拜倒在地,道:“請殿下為江山社稷計,及早登基,上承天意,下順民心。”
朱棣的目光冷冽,依舊是無動於衷,他當然一點都不急,目光落在那些已經拜倒在地的大臣身上,又看看那些依舊站著不動的官員。
拜倒的人與其說是沒骨氣,還不如說是已經屈服。而那些依舊站著的大臣顯然心裡還不服氣,甚至還有一部分,更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