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過數日,可是你我神交已久,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徐兄非常人也。”
“這倒是真的,我徐某人別的不咋樣,唯獨這做人總還說得過去,哎……我每日三省吾身,細細思量,我這人什麼都好,唯獨不好的地方就是心太善了。人太老實了,不是什麼好事。俗話說,君子不可欺之以方,我是君子,可是別人呢。卻總是瞧我老實,抓住了這個痛處。平時沒少教我吃虧,可這又如何。做人難哪,難如上青天。”
郝風樓安慰他道:“徐兄何故多愁善感?這世上的事大抵不都如此麼?咱們都是老實人,老實人吃虧。”
徐景明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道:“郝老弟什麼都好,唯獨一點不老實,你看,咱們也算是患難之交,說起來,咱們又是親戚,而太后更是你的岳母至親。你到了京師,卻不入宮覲見拜謁,這禮數上說不過去。”
徐景明是有點急了,又少不了旁敲側擊一下。
郝風樓呢,卻只是微笑,喝茶,而後抬起眸來,道:“我身子不好嘛,畢竟是軍旅勞頓。風塵僕僕,要拜謁老丈母,豈可不打起點精神,不急。不急。”
徐景明心裡說,你不急,我還不急呢。還真以為姑母稀罕見你麼?他隨即笑起來:“也對,也對。倒是我多慮了。”
跟著郝風樓吃了一天的茶,口裡都淡出了鳥來。臨近傍晚,徐景明晃悠悠的打道回府,郝風樓親自送他出去,二人就差手拉著手,一訴離別衷腸了,一個是萬分不捨,另一個則是千叮萬囑。
“明日還等徐兄來見教,徐兄一定要來。”
“郝老弟放心,我已把你這裡當作自己家了。你就是趕我,我也不走的。”
“哎,你我一見如故,我豈會趕你,說句實在話,咱們是惺惺相惜,人生得一知己,無所憾也,不如咱們燒黃紙做兄弟吧。”
徐景明眼眶裡透著一股子感動,拼命擠出一點淚花:“這敢情好,事不宜遲,咱們明日就操辦,我自幼喪父,又沒有兄弟,今日能遇到郝老弟,這輩子真是值了,郝兄,你不必相送,咱們後會有期。”
出了朝陽門大營,徐景明想到這郝風樓要與自己做八拜之交,心裡不由犯嘀咕,這傢伙莫不是想拉近自己的關係?哇哈哈,看來這郝風樓是窮途末路了,多半想靠和自己拉關係來從中撈取好處,看來太后穩住了時局,連諒山那兒也已經開始擔心了,料來他們是計算錯誤,原以為朝廷沒有這麼快能穩住局面。
想到這裡,徐景明的心情竟是大好,嘿嘿………佔便宜佔到我姓徐的頭上,郝風樓啊郝風樓,咱們慢慢周旋吧。
誰曉得他剛出來,外頭卻有宮中的人在此焦灼等候,一見到徐景明的車駕,連忙上前,道:“定國公,太后有口諭,請公爺立即入宮覲見,一刻都不能耽誤。”
這個時候已是接近黃昏,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宮中是絕不可能突然讓人入宮覲見的,徐景明不由呆了。
這不符合常理啊,莫非出了什麼大事?徐景明心裡咯噔了一下,忙道:“去午門,入宮!”
………………………………………………………………………………………………………………………………………………………………………………………………………………………………………………………………………………………………………………
徐景明抵達了正心殿,這兒,如今已成了太后娘娘召見大臣的主要場所。
只是他到的時候,發現黃淮等人已經到了,不只如此,幾乎所有人都是如喪考妣,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極為豐富。
就比如那位黃公,平時都是一副慵懶的樣子,而今日卻是坐得筆直,眉頭緊鎖。
至於徐太后的臉色,就更加糟糕了,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