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疏忽,這又不對,當年的時候,解學士可是信誓旦旦,說這古部堂乃是能臣典範,又精通錢糧之事,這才力壓了何建興一頭,成為了尚書,現在何建興能擬定出來的章程你古樸擬不出,你這不是說解縉任用私人麼?
所以無論如何辯解,都可能誤傷同類,而且誤傷的,都是比古尚書更加重要的人物。
因而,所有人啞了火,有不少御史言官,為了今日的廷議,可是搜腸刮肚,早就想好了一籮筐的言辭,可是現如今,竟是壓根沒法兒道出來,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這班中,郝風樓卻是露出了些許的微笑,古樸完蛋了,而何建興在陛下面前,卻顯露出了對聖旨的上心,這本來不是他的職責,可他是侍郎,眼看尚書大人對聖旨簡慢,草擬一份章程,則顯出了他的忠心。另一方面,他擬定的章程並無差錯,誰也挑不出漏洞,也顯示出了他的能力。
至於……這一次他踩著古樸上位,只要他一旦升任尚書,那麼接下來,必定會被孤立,此次是趙王、陳學和郝風樓乃至於背後的財閥拱他上位,他既然不可能再與太子、解縉人等修好,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緊緊抱住趙王殿下這根大腿了,有他主持戶部,交趾和暹羅那兒人口的危機,用不了多久,將會大為緩解。
有了人口,充足錢糧,還有這幾年積攢下來的各種技藝水平的提升,整個西洋,將會是另一番的局面。
而郝風樓所期望的一切,都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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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已經和朱棣的好惡無關了。
朱棣或許覺得古樸這個傢伙,未必有欺君罔上的膽子,也未必就如此大奸大惡,可問題就在於,古樸對聖旨敷衍了事,漫不經心,這卻是實情,若是宮中不予處置,或者只是輕輕懲罰一番,那麼將來,宮中的聖旨放出去,各部都似古樸這般,這天下,還能姓朱麼?
做天子的,自然該恩威並用,而抗旨不尊,關係到的,就是天子威信的問題,若是朱棣連這個都不在乎,他就不是朱棣了。
朱棣目光冷下來,終於做出了裁決:“戶部尚書古樸,立即交錦衣衛查辦,戶部尚書開缺,侍郎何建興忠心耿耿,熟諳部務,可暫代其職,待朕擇選出賢明,交由廷議討論,再有任用。”
前者是收拾古樸,後者呢,卻是提拔何建興,雖然何建興只是暫代尚書,而且也已經講明瞭,這個尚書,將來還是要按組織程式,進行推選的,不經過廷議討論是不成,而廷議討論,八成是絕不可能同意何建興繼任。只不過說起來,眼下確實沒有什麼好的人選,大家反對何建興,卻又提不出更合適的人選,結局八成就是僵持下去,而在這段時間,足以讓何建興站穩腳跟,再徐圖轉正。
至於古樸,則是一臉震驚,卻又滿是苦澀,本以為自己還有生機,可是陛下一句查辦,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這世上,哪裡有經的住錦衣衛查辦的官員,他歷任這麼多官職,有的是貪贓枉法的證據,越是徹查下去,罪名就越多,怕是到了最後,不只一個欺君罔上,就足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了。
緊接著,便有如狼似虎的大漢將軍,將這古樸押下去,隨後,便是廷議的繼續討論,只是接下來的討論,實在沒什麼意思,大家各懷心事,也懶得多言什麼,熬了半個時辰,大家各自散了去。
那朱高熾和解縉,自是一臉漆黑,說起來這古樸的垮臺,竟是和他們密不可分,他們對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