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展開,一方面交趾方面刻意的忍讓,那昭祿群膺屢屢劫掠商賈,得了許多好處,又見諒山那兒不敢吭聲,心裡便更加驕傲自滿了,甚至猖獗到直接進入交趾境內縱兵劫掠的地步,與此同時,又有細作流入暹羅,其中甚至有人得到了那昭祿群膺的重用,此人日夜遊說昭祿群膺,告訴他,大明天子得國不正,在大明內部有諸多大臣不滿,這大明外強中乾,看似強大,實則不過是紙紮的老虎,不足為慮,又說交趾內部空虛,郝家的兵馬不過數千,其他的明軍不堪一擊,那諒山遍地黃金,即便是如今的交趾亦是富庶無比,大王乃是雄主,百國之中,誰能與之匹敵,近來又操練軍馬十萬,枕戈以待,兵強馬壯豈可甘願屈居人下。
這時代,訊息畢竟是閉塞,況且這細作的話,正好說中了那昭祿群膺的心坎裡,昭祿群膺早已對那交趾的財富垂涎已久,又妄自尊大,每日聽身邊的人日夜稱頌,不免就開始驕傲自滿了。
現在陛下突然提到此人,郝風樓有些意外,又有幾分期待,意外的是,那昭祿群膺卻不知做了什麼事,惹得天子如此氣勢洶洶。期待的是,那個賤人郝風樓早已看不順眼,自己等的就是這麼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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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冷笑,旋即將一份國書丟給郝風樓,道:“你自己看罷。”
郝風樓滿臉狐疑地接過了國書,這一看,倒真的嚇住了,那昭祿群膺果然是瘋了,這國書之中的口吻還真是用瘋狂來形容,裡頭有一句叫,南國之主問候北國之主,他將自己置身與大明天子同等的地位,接下來的話語也是態度傲慢到了極點,說自己曾去南京,見過你的父親云云,這意思多半是想和朱棣說,老子是和你爹一個輩分的,你這娃娃少不得得叫一聲世叔。
看到這裡,郝風樓已經沒法子看下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朱棣抬了抬眼皮,看了郝風樓一眼:“這昭祿群膺自稱帶甲三十萬,乃是西洋共主,朕倒是不知,這西洋之上有此等雄霸之主了,知道朕為何讓你回諒山去麼?”
郝風樓道:“微臣不知,請陛下明示。”
朱棣靠在椅上:“其實你當然知道,休要在朕面前佯裝糊塗。你可知道朕的國書如何回他麼?”
郝風樓道:“微臣這個,是真的不知了。”
朱棣不由笑了,卻是撿起一本國書出來,道:“朕只回了他一句話,半年之內,朕會在這金陵與他一敘舊情。屆時少不了要請他為朕高歌舞蹈。”
郝風樓深吸一口氣。
那昭祿群膺如此妄自尊大,怎麼可能來金陵?既然人家不肯主動前來,那麼就少不了要用一些手段,可是要使這個傢伙就範,哪裡有這樣容易,半年的時間未免也太緊促了,莫說是半年,便是三五年,朝廷徵發大軍,做好戰爭準備,緊接著十萬精兵開赴,即便最後打敗了暹羅,那也不是半年時間可以決定。
這個牛,吹得有些大了。
不過……郝風樓很能理解朱棣,因為吹牛這東西往往都是相互的,有個人向朱棣吹牛自己帶甲三十萬,縱橫天下,牛叉哄哄,以朱棣的性子,難道還能不有所表示?最好的表示無非就是,老子一定要宰掉你,不宰掉你不姓朱,不但要宰你,而且絕不會讓你活到今年年底,這……才是朱棣。
可問題在於,你吹牛就吹牛罷,但凡是吹牛的,往往不會加一個期限,即便加個期限,多半也只是說,愛你一萬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這十萬和萬年,其實就是扯淡之詞,用博大精深的漢語來說,就是個虛數,可是這半年卻是實實在在的數字,一旦到時候人家還活得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