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賀宴席為了方便飲酒,按男女長幼分席,坐在一起的妯娌們便熱烈說開了,蕭琰的十四叔母笑呵呵說:“國公府的門檻可要被踏破了。”十九叔母說:“可不是。前兩年國公夫人說,各大世家都在打聽十七郎有未定親,如今更得熱切了。”又嗟呀一聲,“哎十七郎這般俊容,以後做他妻子的可真得有壓力了。”周遭的妯娌都笑起來,深以為然的點頭:丈夫俊美當然好,但俊美太過得擔心了。
酒宴上觥籌交錯。
蕭琰先敬護族長老,再與其他長老互敬,然後敬族議會的執事長輩,再敬族中其他長輩,此時她的身份不同,武道境界也僅在先天之下,座中能安然受她禮的實在是少數,除了洞真境大圓滿的護族長老,飲後均舉盞回敬。
蕭琤坐在年輕一輩的席中,遠遠盯著自己的弟弟,目光復雜,心情也複雜,有驕傲,有憋屈,還有壓力。蕭玳陰冷聲音道:“嫉妒了?”蕭琤扭頭瞪他,“嫉妒個屁!我這叫不屈,不懂別說話。”蕭玳冷聲嘿嘿,拎著酒壺,“說得多不如干。”蕭琤眉一挑,下巴一仰,抄起酒壺,招呼周圍的堂兄弟,“跟十七喝酒去。”
一眾堂兄弟喝著酒說著話早心癢了,瞅見長輩席那邊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便都跟著蕭琤蕭玳湧了過去。
蕭琰坐的是護族長老席,這些子弟面對一溜的護族長老還有些拘謹,但挨席敬過去後膽子便放大了,敬到蕭琰那邊時完全放開了,先是魚貫上前單敬,再來同房、同支敬,再來一齊敬,花樣忒多,在蕭琤慫恿下族中的年輕子弟們都列著上前敬酒。
安平長公主哎喲一聲,“這真是沉醉的呀。”
眾女眷:……
這是要灌醉啊……沉醉的什麼的,呵呵。
酒宴一直喝到了傍晚。
蕭琰沒有醉,年輕子弟已經醉了一大片,蕭琤蕭玳都是坐著步輦回去的。與蕭琰喝到後來的,都是族裡的洞真境宗師。宗師喝酒不容易醉,只需用真氣將酒液中的酒精析出隔離,但對真氣的精細操控要求高,而且喝得越多要求將真氣分成更多細絲去析出隔離,所以喝到後面不是喝酒而是拼實力了。蕭琰被輪番敬喝了幾千盞,中間小盞換大盞,宗師相飲又大盞換角斛,一人飲下的酒有數百斤,最後還清醒正常的走出明堂顯示了她的實力,不僅真氣深厚凝練,而且真氣的精細操控程度驚人——這種程度算是護族大長老蕭勰都是自嘆不如的。……一場酒宴下來,蕭琰在族中的實力評價又往上翻了一些。
九月時,族中又有傳言,說蕭十七是蕭氏先天境以下第一人。
這個傳言不是無風而起。
事實上,在國公府慶宴之後,蕭琰便與族中的長老和護族長老們進行了各種切磋。蕭氏族中的武道交流氛圍很濃厚,宗師之間的切磋很常見,有主動找蕭琰切磋的初期中期後期宗師,也有蕭琰提出請教的護族長老——當然都是洞真境大圓滿級的。這些切磋下來,蕭琰無一敗績。不過她與幾位大圓滿護族長老的切磋,除了幾位當事人外,無人知道勝負結果。蕭琰知道這是長老院對她的保護,“蕭氏先天以下第一人”這個名頭太響,長老院認為會給她招來更多的外界注目,對她未必是好。
雖然族中絕大多數子弟都知道蕭琰很厲害,但要說她能勝過大長老二長老他們這些老輩大圓滿,還是很多人不信的,所以族中長老們一引導,這個傳言很快沉下去了。
蕭琰對這些名頭並不在意,她正在沉澱自己的收穫——與長老們的切磋她雖然勝了,但也從中獲益良多。這些長輩勝過她的是歲月曆練下來的經驗和技巧,而她則勝在真氣深厚綿長和精細操控上,以及她的虛無刀法——打敗大長老和二長老這兩位實力最強勁的洞真境大圓滿是靠她的“無”字刀法,若論經驗和技巧她還是比不上的。
經這番沉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