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是什麼藥?塗冷肌感到稀奇地問,因為他長到幾十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小孩說可以用心藥治病。
進來坐吧!我會告訴你的。施在田又一次擺手說著,並請他進堂屋裡坐,他進來了沒有坐,而是彎腰撩起左邊大褲桶,露出一條腫得發綠行將潰爛的腿杆讓施在田看,又抬起頭問,你用什麼心藥治?
施在田尚未回話,施恩德就從房內出來搶白,冷肌,你聽我家在田的就行了,他會跟你講的。
好!塗冷肌說著,鬆手放下大褲桶遮住了那條難看的腿杆子。
這時,楊柳青沏上一杯熱茶送來,客套地講,請用茶。
塗冷肌伸出一隻手接茶,沒有喝,正欲放在一邊,突然,拿茶杯的手被什麼推了一下,好傢伙,杯子跌落在地,開水潑灑在塗冷肌的右腿上,燙得他嗷嗷直叫。繼而他略弓身子扯起褲管一看,腿杆子都燙紅了。
楊柳青連連賠禮說,不好意思。
不能怪你。是我沒有接好茶,是我倒黴,就這條右腿是好的,卻被滾燙的開茶燙了。不過不要緊,我的肉皮老,不至於燙傷。這麼說的塗冷肌並沒有怪罪人家的意思。
施恩德說,這也是不好中的一好,要是這杯開茶潑在你潰爛的左腿上,那就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