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劍,又把劍尖劍柄都磨圓,免得華音一不小心劃傷自己。
然而磨著磨著,不免又想起丟失的那個荷包。自己從小便是二叔撫育長大,從來沒見過親生父母的樣子,唯一的掛念,便只有那個做功精緻的瓔珞荷包。不料自己竟然那麼大意,到底在那裡丟失的都不知道,心中無限懊惱,手上動作不覺慢了下來。
華音蹲在旁邊地上看著,仰臉問道:“哥哥,你是手累了麼?”
晞白搖頭道:“不是。”
“呵,原來你們躲在這裡。”蘇拂笑吟吟走進院子,她似乎偏愛鵝黃色系,一襲秋杏色的素紗淺紋襉裙,帶著一種獨有的清冽出塵氣韻。
晞白回頭起身,“蘇姑娘,可是有什麼事情?”
蘇拂上前說道:“給沈前輩用的丸藥已經配好,足夠半年的份量,那丸藥的用法用量,我也已經跟沈夫人交待清楚了。”
晞白怔了一怔,想著這些天一直有勞蘇拂辛苦,配藥也多虧她的人情,感激道:“多虧蘇姑娘悉心診治,二叔的病看起來好了許多。”
“不用謝我,去京城取藥材可是你的功勞。”蘇拂嫣然一笑,“不過我是你請來給沈前輩看病的,如今藥已配好,當日欠你援救之情便算還清,今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姑娘言重了,應該是在下欠姑娘的恩情。”
“罷了。”蘇拂輕輕搖頭,“我最厭煩跟別人牽扯什麼,我不欠你,你也不要欠我,各自做各自的事便好。”頓了頓又道:“對了,還有我的……”
華音跑過來湊熱鬧,問道:“蘇姐姐,你的什麼東西不見啦?”
“你的?”晞白聽了半句不明白,不知所謂。
正巧有個丫頭捧了一尊玉色瓷瓶過來,遞到晞白麵前道:“少爺,這是夫人特意給你留著的竹葉春,說是家裡還有好幾壺,囑咐少爺別喝的太多。”
蘇拂順勢轉了話題,笑問:“咦,沈公子很喜歡喝酒?”
華音介面道:“蘇姐姐還你不知道,哥哥他可愛喝酒了,就好像那什麼成語說的那樣……叫做‘無酒不歡’。”說著衝晞白笑問:“對吧?哥哥。”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晞白笑笑,因為以前在山上無甚趣事,故而平日是有些愛喝酒的,沈義山本是軍人出生,也不計較這些,只是沒有華音說的那麼誇大罷了。
“呵,原先還不知道。”蘇拂隨口閒話了幾句,又道:“出來好些日子,我也該回斷崖谷去了。等這半年調養期過了,我再過來一趟,如果期間你二叔的病有變化,可以再到斷崖谷來找我。”
晞白沒什麼答謝她的,忙道:“蘇姑娘多日來辛苦了,我送你出去。”
“公子留步,不必特意相送。”蘇拂抬手止了止,並不多言客套,只是略略欠身算做回禮,便就翩然轉身走出院子。
華音看著她走遠了,笑嘻嘻問道:“哥哥,你是不是跟蘇姐姐有秘密啊?不然的話,她剛才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你自己把別人的話打斷,還好意思亂猜?”晞白笑著搖頭,轉身繼續磨著木劍,“你再等一會兒,很快就要把劍做好了。”
“嘖嘖,了不得了。”院門口進來一個小廝,像是從外面看了什麼熱鬧回來,臉上還帶著興奮,看見晞白二人忙道:“少爺、小姐,怎麼都在這柴房邊玩啊。”
“囉嗦!”廚房管事自裡面探出頭,喊道:“你去哪兒了?還不快過來劈柴!”
小廝一面過去接柴刀,一面說道:“外面剛剛貼了一張皇榜,說是皇上即將舉行大婚,要普天同慶、大赦天下呢。這會衙門裡的人正忙著肅清街道,弄得街面上到處雞飛狗跳的,熱鬧的不得了呢。”
廚房管事笑斥,“又不是該你娶新娘子,好好劈你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