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大汗淋漓地驚醒了。
他坐在床上撐著額頭喘氣,努力平復著呼吸(),瞳孔不受控制地緊縮?()_[((),而搭在床單上的那隻手下意識緊握,等他再鬆手時,床單已經被捏得皺巴巴了。
剛剛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裡的他一開頭就是在和幼馴染一起給某人掃墓,墓上還刻著他熟悉的那個名字……這個畫面和降谷零去年親身經歷過的實在太相似,有那麼一瞬間,在夢裡依舊清醒無比的降谷零還以為自己是久違地夢到了好友假死期間的事。
直到他帶著點懷念的情緒仔細地打量起了墓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那個、松田他們給小惡魔挑的墓,而是一個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墓碑,除了上面刻著熟悉的名字以外。
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理解這件事的一瞬間,降谷零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自己出現在這裡掃墓、以及墓主人——他的同期又是怎麼把自己搞進去的前因後果。
降谷零心裡那點懷念瞬間消失了,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憑空做出這麼真實還這麼完整的夢,這隻可能代表著……某個此時此刻應該在他隔壁不遠的臥室裡睡覺,甚至晚上還特地來和他說了晚安的小惡魔,又去平行世界浪了!
反應過來後,降谷零全程冷笑著看完了後面的所有發展,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個地下審訊室時,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立刻被氣醒。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aka明明就有很多種對付朗姆的方式,比起去考慮那樣隨便處理了朗姆帶來的威脅會不會讓他臥底的辛勞白費——怎麼可能會白費?能提前達成目的,能早日把朗姆那種貨色抓起來,降谷零當年做夢都笑醒了!
他更關注的是明明有更快速的解決方式,自家好友卻還是浪了那麼一下,那些刑具上怎麼看都是新鮮的使用痕跡吧?
降谷零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唸著要冷靜,然後毫不猶豫地給某人狠狠記了一筆。
他並不介意好友在平行世界玩的事情,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信任著aka,知道對方有分寸,不會因為平行世界的他們過的太慘就把組織的灰都揚了……應該不會吧?
同樣的,降谷零也知道aka是個愛玩的性格,俗稱樂子人,得知好友能在外面做任務的同時還玩得很盡興,降谷零他們其實都覺得這樣很不錯。
當然,前提是某人不能又拿他自己的安危不當回事,就算是最強也是會翻車的好吧?關鍵他們都不是異能者,就算aka翻車了,他們也沒辦法立刻前去撈這傢伙。
降谷零很生氣,但成熟的三十歲公安精英忍住了跳起來去找好友不痛快的想法,黑著臉又躺回去努力再次睡著。
明天還要去警察廳加班,這筆賬就先給小惡魔記著,之後再還回去吧。
降谷零兩眼放空:哦,對,還有小惡魔故意用他的名字給同位體添了那麼多麻煩做那麼多惡作劇的賬……
……
降谷零一邊催眠自己‘那是你摯友不能殺最多
() 打一頓’,一邊陰沉沉地睡著了。
—
“我不理解。”
赤江那月困惑,且迷茫:“這和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
開始關禁閉的時候,他就換下了那身制服,連羽織都沒穿,現在就套了身彷彿青春大學生的休閒裝,正乖乖站在玄關處接受懲罰。
其實赤江那月也不是很想這麼乖,無奈他這次從平行世界回來的時候,出了那麼一點點的意外……老實說,就算是他暫時也沒做好讓好友們發現那個小意外的心理準備。
所以在這種隱隱有些心虛的情況下,他毫無抵抗地接受了所謂的懲罰——掛著【我最愛吃甜咖哩了】的牌子,在玄關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