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夙這般的慍怒。
得到了呢,是不是會棄若敝履?
好啊,她反正也中了長春草地藥汁,天知道,十二個時辰之後,是否能自動藥效失去,所以,他既然要她的身子,她拿他來解藥,不是各取所需?
骯髒,是,她是骯髒!
她能覺到自個的手在瑟瑟發抖,也能覺到,帳篷外又響起西陵夙訓斥宮人的聲音,聽不真切,卻是知道,那名宮人今晚點的薰香不合他的心意。
不過是場骯髒的索取,又何必怪到薰香的身上呢?
她任由眉嫵和宮人洗刷著她的骯髒,只在唇邊,勾起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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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秋狩的營帳中,一應的設施仍是臻美的。縱使僅有很短的時間準備,牛乳兌成的香湯上,都沒有忘記灑上宮內沐浴時慣用的花瓣。
只是,由於秋狩在外,這些花自然不比宮裡悉心栽培出來的瑰麗。
可,因著是野花,旖旎之處又非是宮內那些束縛生長的花所能比的。
然,哪怕野花嚮往著恣意,卻終隨著帝王的喜好,化做萎落的瓣瓣花片。
而現在,沒有人看到奕茗在水下做了什麼,哪怕近身伺候的眉嫵都看不到水下,奕茗沒有握簫那隻手的食指在自己小腹向下的某個位置,看似輕輕,實際卻力蘊指尖的一點,接著,那乳白色的沐浴水裡,隱隱有一絲紅線洇出,但,卻是在那乳白色的水,和花瓣的掩蓋下,沒人瞧得分明。
堅守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其實,要放棄,是很容易的。
為什麼要放棄,理由很簡單,她不可能再容許自個跟著他,當她記起三年前所有的時候,唯有離開他,忘了他,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一個人能承受的傷害有限,如今,他用脅迫的手段將她綁在他身邊,無非是因為看上去,她負了他。
而再怎樣,她做不到去報復,做不到讓自己徹頭徹尾的恨下去。
愛一個人很容易,恨一個人基於愛的基礎上,也會很容易,假如能放下那些自以為是的愛,首先,要學會的,就是不去言恨,不去因著恨,做出任何報復的行徑。
面對即將到來的那件事,既然沒有信任可言,既然,他說她骯髒,那麼,她為何要讓他知道,她是完璧呢?
而以他的驕傲,在得到她的身子,印證了她的骯髒後,難道,還會繼續將一個沒有貞潔可言,又忤逆不馴的女子放在身邊?
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不會。
從帝王的角度來說,他更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她也不要,再卑微地去愛了,如果說,她和他的糾纏,必是要一方死心才算是到頭,而她又斷不去這份念想,那麼,不如這樣,倒是種乾脆了。
眉嫵聽得西陵夙在帳篷外的慍怒,忙識趣地迅速讓小宮女取來衣裙,其實本來就不需要怎樣的清洗,那肌膚都瑩白剔透。
奕茗著了褻褲,接著,僅是輕薄的絹紗,披在身上,肌膚在絹紗後,若隱若現,添了別樣的嫵媚。
她從木桶中起來,因著溫潤的熱水,她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的時間,恐怕又會提前,她能覺到一點點的噬癢開始慢慢啃噬她的身子,只是,這種啃噬終抵不過,赤足走在冰冷的帳篷地上時,那種寒徹心扉的感覺。
其實,寒的,恐怕並不是這地,而是,心,本來就寒了罷。
“姑娘,這簫暫由奴婢替姑娘保管罷。”
她躊躇了一下,帶著這簫出去,許是不好的,可,交給眉嫵,她能放心嗎?
“姑娘,請相信奴婢。”
相信,又是相信。
可,眼下,還有選擇嗎?
她顰眉,凝了一眼手裡的碧玉簫,終是遞給眉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