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話裡也透看些許的不對勁。
“為什麼?〃她乾脆問出這句,眼底滿是疑惑。
“別問為什麼,安心地等下去,你會如願。”頓了一頓,復問,“能為我做一件事嗎?”
奕茗的話語雖淡,心底的波瀾終究是起了些許。
雖然,不啻又是場交易,可,彼此都能得到所要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她的孩子,總要在這宮裡,找到一個依靠。
無疑,範挽的性子,是最好的託付。
這些,縱然,並非是她該去想的,自有西陵夙安排,可,她卻不能不去想。
源於,這些日子,她沒有做任何的防範,按著醫理,懷得帝嗣,該是不難的事。
而,彼時,再怎樣對西陵夙不屑,甚至答應他這個交易時,她仍用不少理由讓自己去接受,可臨到頭,哪怕還沒有孕得子嗣,心裡,忽然,湮出不捨來。
只是,這份不捨得,究竟是孩子,還是其他呢?
她不願意去多想。
只希望,這一次的自欺欺人,能夠長久一些。
“真的?”範挽眼底的疑惑轉變成了不可思議,在得到奕茗頷首時,她終是問了下一句,“那,你要我幫你什麼事?〃
“你父親是否有將我在冷宮的事告知未烯谷?”一直在尋未烯谷的人,不曾想就在身邊。
只是,想不到,會是範挽。
而眼下的情形,若師父用了密丹好轉,訊息若傳到谷裡,恐怕師叔要瞞,都是瞞不過去的。
“按著往常,每個月,父親都會主動告訴未烯谷那邊,你的近況,這一次,父親應該是還沒有去說的,因為他一半自責,一半卻是埋怨我沒有照應好你,甚至,父親想讓我做假的證詞,只說是——”範挽咬了下唇,她寧願相信父親是一時焦慮,衝動說出的話,卻是不願去相信,在父親心裡,一個外人,加上恩情就比她重要。
因為,彼時,父親讓她做的,竟是讓她說,是奕茗救了她,她反手推了奕茗導致胥貴姬滾落臺階。
當然,這句話,她不願再提起一次,只收了口,所幸,奕茗亦並不勉強她說完整。
“那,還煩請你父親,在和未烯谷告知我近況時,只說我很好,不要提任何我被廢黜入冷宮的事。”
“這——若要瞞,也頂多瞞幾個月。時間長了,終究是瞞不過的,況且,父親那,肯定也不願意這麼去哄騙谷主。”
“只要這幾個月就夠了,而且不是哄騙,我會沒事,只是不想讓谷主擔心,也不想你父親繼續讓你做一些你會難受的事。”
範挽顰了下眉,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好,我會嘗試著讓父親不把你的近況告知未烯谷。”
“還要勞煩你父親代為打聽谷主的近況如何。”
縱然收到了那玉佩,可,在越來越接近蕭楠的三個月之期時,每每想起師父,心底有的感覺,卻是和釋然無關的。
“好,我會轉告父親。”範挽應得很快,近日,事情進展的順利,同樣是快的。
“那你走吧,等有了訊息,只放在食盒裡告訴我即可,不用再親自來,不然若被人察覺,反倒是不好的。”
“嗯。”範挽頷首。
若不是自己心裡實在難受,她又豈會來到這呢?
且不說西陵夙不悅,若引起各宮端測,實是更徒添是非。
是以,她自然是頷首的,只是,這一次,恐怕是瞞不過西陵夙的,畢竟,千湄瞧見了,不是嗎?
這一點,彼此,都是清明的。
範挽離開後,果然,當晚,在內殿見到西陵夙時,西陵夙的臉上,沒有浮起絲毫的笑意,只是坐於床榻上,四周,還垂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