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些花燈。
因著瞧得出她喜歡,也因著他自個的些許私心,這些花燈是宮裡唯一一處沒有因著元宵節過去,就被除下的。
只是,這一處地方,不會有更多的人瞧到。
現在,他瞧著她走到他跟前,略低下的小臉上,他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卻是知道,下午誰來了這。
這些,不用千湄來稟他,任何進入冷宮的閒雜人等,他都會知道。
只是,他沒有想到,第一個非請擅入的人,竟會是範挽。
她走到他跟前,停了步子,輕聲:
“皇上,可有什麼想問的?”
這一語,若擱以前,她的語調絕對是能讓他憤憤的,但,這一次,她的聲音卻是很輕很淡,不帶任何的譏諷。
“朕不會再勉強你說任何不願說的話。”因著她的語調,他竟也只說出這一句。
語音落,倘擱以前,她絕對會說出,那何時皇上能不勉強我做不願做的事,可這一次,她卻不過是繼續道:
“範容華今日來了這。”
“哦——”僅是一個單音節字,不辨他任何的情緒。
“原來這幾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卻是來了這。”
“是又如何?”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懇請皇上能給範容華一個恩賞。”
用了‘懇請’二個字,言辭裡的些許變化,是否,也代表心裡有了變化呢?
只是,在這一刻,誰都不願多去瞧透。
她不願瞧透,是源著自欺欺人,能更加好過。
他不願瞧透,是她又為著別人才會求他。
“恩賞?你似乎忘記了,如今你自個的位置,也忘記了,是否有資格替別人來討這恩賞。”他的語意轉冷。
恩賞,莫過是讓他將這雨露同樣恩賞給範容華罷?
上一次是茶藝,這一次,又是恩賞。眼前的女子,對所有人,都稱得上心軟,惟獨對他,卻是心狠的。
只這一語轉冷,氣氛陡然嚴峻起來,然卻隨著她的一語,只讓他再如何的冷冽,都不過瞬間化為一泓春水般暖暖……
【七個代寢夜】vip…纏綿
奕茗沒有正面去回他的這句話,若是擱以往,她正面去回,每回必是針鋒相對的,不僅刺了他的心,也傷了她自己的心。
而時至今日,他既然允了,會放她離開,縱使,沒到兌現的那一刻,可,她不想再如此咄咄下去,這或許,是她最後待在坤宮的日子,所以,耿耿於懷五年前的殤痛,逼迫自己狠下心對他,只為了他的放手,不該是這最後一段日子,唯一的點綴。
不管怎樣,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五年前的回憶,不管怎樣,那些回憶,永被埋入塵埃裡,才是最好的。
“我也是為孩子求這個恩賞。在後宮中,沒有母親疼愛的孩子,是最可憐的,可,若是交給別人,還不如交給範容華,她個性懦婉,不是爭強好勝之人,加上她的家世也不至於會成為任何的威脅,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徐徐說出這句話,她幾乎是要抿住嘴唇,方能將這句話,說得如此坦然,而不至於夾雜了太多的難耐。
亦隨著這句話的說出,他明白她的意思。
哪怕,她沒有將話說完整,這意思,他懂。
畢竟,這幾日,是翻了範挽的牌子,方是來了這,如此,她始終是藉著範挽的名義代寢,而,只要他不說,那麼,這個孩子,轉由範挽收養,也最是妥當的。
這個恩典,最終還是成了另外一種‘恩典’。
其實,他何嘗不曾希冀過,待到懷上子嗣的那一日,她會願意留在他的身邊,若是那樣,無論怎樣,不管前朝的銀狐之說,抑或是這代寢之事,他都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