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轉化過去。
可,這一語,分明,她還是隻想走的。
然,即便這樣,她卻是開始為這孩子想一些安排,這,是否能間接說明,這個孩子,在她心裡,沒有因為他的緣故,變得一併厭惡呢?
而他呢?
放她離開,要下多少的決心,唯有他自己清楚。
一如,先前換上太監的服飾,僅為了到冷宮瞧她一眼,需要多大的勇氣,也唯有他自己清楚。
源於,彼時,他不確定她是否會應允那所謂的‘交易’,若冒然讓她入得密道內的殿宇,恐怕僅會適得其反。
在那些口是心非的殘忍過後,他的心越來越空虛魂,能覺到,離她越來越遠,睿明如他,在那些慍怒逐漸消退後,終是看得明白,也想得明白,她,不再屬於他了。
或者該說,她,從來,都是不屬於他的。
一念過,甫啟唇,聲音是沙啞的,許是今日這幾日的天氣太為乾燥,也許是胥貴姬的事終太過乏心,也許,僅是因為她的緣故:
“好,朕——允准。”
語落,她卻是沒有稱謝。
隨著這一句話的說出,她和他之間剩下的,或許,不過是一個子嗣的牽連了。
那些花燈,仍是熠熠生輝的懸在那,她瞧著那些花燈,手,不自禁地撫上那,忽然,輕聲:
“皇上,聽說,坤宮裡,最好的御酒是青梅酒,今晚,能否讓我品一下?”
有些突兀的請求,卻是在這了卻的時分,何妨.用這不會醉的酒來讓自己一醉,來讓自己不再執念某些事呢?
青梅酒,最初是她偶然從師祖的札記裡看到過,只說是,醇厚不醉,能養心肺的功效。
可,這酒,沒有留下任何釀造的法子,僅記載,惟獨坤宮方有。
彼時,她對這種酒是感興趣的,她不貪酒,卻是想釀出一甕能讓人記住的酒。
然,在未烯谷的時候,每日的時間都是學習醫理,更逞論釀酒呢?
於是,直到回錦宮後,方釀出了白露釀。
入口醇厚,能調理身子,但確還是過五杯就會醉的白露釀。
終究做不成青梅酒那樣。
在那時,她仍是記著這青梅酒的。甚至,想讓那一人來品評,白露釀和青梅酒相比,他更喜歡哪種。
可惜,後來,所有的記憶都塵封去,到了繼續擁有那隅記憶的時候,卻已然,離那青梅酒很遠了。
如果說,這青梅酒是種執念,那麼在執念得到滿足時,是否,就能放下呢?
一如現在,哪怕,再回避,她都瞧得出,他對她的用心,這份心,是曾經的她,求之不得的,所以,得到的時候,是否也能徹底放下。
唯有在無愛,無恨的土壤上,其實,才會滋生曼陀羅花。
而不是,因血澆灌,為恨而生的曼殊沙華。
“好。”西陵夙同樣是允諾的,吩咐下去,不多一會,便有海公公親自將一甕酒搬了上來。
那甕酒顯見是存了些許年份,搬到几案上的剎那,海公公的用力是輕柔的,揭開蓋子,卻沒有陳年的酒香,但當用勺子,舀上些許的酒,隨著勺子入酒的攪動,那酒香,才蔓延開來,只一聞,便讓人覺得,世間再美的酒,必是是抵不過這甕酒的。
海公公小心冀冀地將那酒,分別舀到兩隻酒樽中。
奕茗將那酒樽執起,瞧得到的,是碧綠清透的酒湯,聞得到的,是那撲鼻而來的香氣,淺啜一口後,恰是帶給味蕾極大的震撼。
也在這一刻,她終是明白,為什麼,青梅酒能讓師祖在札記裡記上一筆。
這種滋味,是所有的酒,都無法比擬的。
有著酒的醇厚,有著陳年的香氣,卻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