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時,陡然升起一抹酸澀淺淺的縈繞在齒頰,禁不住地,是眸光婆娑。
“少喝些。”他瞧著她飲下一口酒的神態,輕輕說了這一句。
不是不捨得這酒,哪怕這酒,也僅剩下這半甕,可,對他來說,在如今,是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若說有,也是必要去捨得的。
只是,青梅酒雖不醉人,對身體也有所裨益,可,卻是一種,喝了,會讓人品到釀酒者心情的酒。
那種心情,和現在的他,又有幾多相似呢。
她卻是沒有聽他的話,繼續端起酒樽,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彼時,她因酒忤逆他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其中差的,不過是心境的轉變罷了。
放下酒樽,她瞧他跟前的酒卻是沒有喝一口,海公公不知何時,搬著酒甕復退了出去。
於是,不由地,將手移到那酒樽的外壁,指尖甫觸到酒樽的壁沿,青銅的質地,和瓷器一樣冰冷。
冰冷之外,還有瓷器所不能比擬的堅硬。
可,旋即,她卻是能覺到有柔軟覆上她的指尖,不用去瞧,她知道,是他的指尖,順勢覆住了她的。
她沒有躲,也沒有避,只是微用了些許力,將那酒樽就要執起,可,他的指尖卻覆得那麼緊,緊到根本不讓她執起那杯酒,也是這樣的緊,讓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裡蜷緊。
時間,在這剎那彷彿靜止,周遭的一切,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和她的呼吸聲。
彼此的呼吸,都是做不到平靜的。
她努力想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最終,僅是讓眼底的朦朧更甚,在朦朧中她的臉微微燙灼起來,是那些酒的後勁。
綿軟的後勁,其實是不醉人的。
若說一醉,也是自己讓自己的心,藉此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