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顯見是不像善了了。個死老婆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曹老頭眼皮耷拉著,肚子裡滿滿的都是悶氣,悶得他嗓子眼疼的厲害。
曹大壯看自家老爹一臉的苦惱為難,想了想,步子往前挪了半寸,頭抬了抬,也不敢看那倆人,只直直盯著炕桌腿兒,鼓起勇氣說出的話卻是小聲的不得了,“沈,沈兄弟……我知道我舅舅這事兒乾的不地道,你看,能不能……能不能,我……我替他賠罪,我給你家幹活抵債,只當替我舅舅賠罪,你看,看成不成?”
曹大壯知道自個兒不是個聰明的,他腦子笨,也也知道道理,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知道偷東西這事兒說到天邊兒也是他舅舅不佔理。
更別說偷人家冬天儲存的肉——那得是多金貴的東西,但凡村裡人家,家裡有個一條,過年也美得不行,他舅舅偷沈家的肉,就是打個半死,也沒什麼可說的。
曹大壯動了動脖子,一直低著腦袋,他脖子僵的厲害,要是有人去他家偷肉,他肯定下死手——
說到底,不怨人家沈家,是舅舅自作自受。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頭兒不過轉瞬之間,沈敬重聽了這話,倒是饒有興致的盯著曹大壯打量起來,八尺的漢子,到底是壯實的很,國字臉,眼睛裡透出一股子憨實來。
武華暗自點點頭,明辨是非,不會不管不顧只偏著自家親孃,只這一點,倒還是不錯!
曹老頭正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麼是好,他小舅子是個滾刀肉,王家就只剩下他一個,整日裡靠著自家老婆子接濟,說什麼都只嬉皮笑臉的,可過後該是怎麼著還是怎麼著,他氣急了想揍一頓,老婆子哭天抹淚的,就是攔著不讓,這下子可好了,這回可是惹了大禍了。
至於兒子說的什麼,曹老頭腦子裡嗡嗡直響,壓根兒沒聽清楚。
曹大壯小心的偏頭看了老爹一眼,見老爹只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還以為老爹也贊成他這麼幹,心裡有了底氣,深吸口氣,抬著腦子,憋得一臉通紅,壯著膽子又問了一遍,“沈兄弟,您……您看這麼著成不成?”
他有一把子力氣,就能幹到沈兄弟滿意為止,只要沈兄弟能饒了他舅舅——
這回曹老頭聽見了,他倒是不樂意自己兒子為那麼個滾刀肉頂罪,可說到底是他家裡人惹得禍,沈家又不是好惹得,想了想,曹老頭滿不情願的點頭,道:“可不是,沈家兄弟,大壯說的,你要是同意,就讓他抵罪成不?”
這下子,沈敬重真是來興趣了,還麼見過上杆子頂事兒的,一挑眉,問道:“曹大爺,看來你待著小舅子比自個兒親兒子還親呢?可真是仗義。”
曹老頭臉色發青,呵呵笑著,難看的不得了,心裡卻是恨死了小舅子和惹事兒的老婆子,打定主意回家一定好好收拾一頓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婆子。
曹大壯摸著腦子,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沈兄弟這話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張張嘴,又想問,不妨沈敬重視線一轉,看著曹大壯,笑道:“你倒是個有孝心的,也罷,就按你說的辦罷。不過——下不為例。”
說罷,頓了下,又饒有意味的看向曹老頭,眼中滿是戲謔,道:“曹大爺勿怪,今兒我多說一句,你這小舅子偷雞摸狗的性子,我瞧著他那身手可不是生的,顯是常幹這些見不得的事兒罷。今兒我家看在大爺兒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兒饒了他,可往後再惹了旁的事兒,旁的人,也不知曹大爺舍不捨得讓您兒子替著賣命去填?”
曹老頭聽得身子打顫,牙咬得嘎吱嘎吱響,他也怕呀!
曹大壯倒是沒想這麼多,只不住的謝沈敬重,最後拉著不知道想什麼的曹老頭回了家,直到進了家門,一碗熱水灌下肚子,曹老頭打了個嗝,整個人才回過神來。
打眼一看,那殺千刀的王老二正抖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