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打旁人的主意了。就好比——沈家。
曹大壯倒是個漢子,說話算話,說是給沈家做活兒替自家舅舅賠罪,每日天一亮,把家裡的事兒花個把時辰忙活完,就一頭大汗的往沈家趕。
既然說定的事兒,沈敬重倒也同曹大壯分說明白,曹大壯給沈家做活,也不必每日都來,可沈家有忙活的事兒,曹大壯得隨叫隨到,滿打滿算,幹夠八十天就算兩清。
曹大壯那是沒什麼說的,他不愛懂什麼腦筋,只看沈家兄弟怎麼說就怎麼幹,再說沈家的條件,他想了想,也沒覺得過分兒,反而覺得沈家實在善心的很,這下雪的天兒,能幹的事兒可是沒多少,這還不是按時辰算,他算是佔了便宜了。
這話他跟沈敬重實話實說了一遍兒,沈敬重笑了笑,道:“就這麼辦罷。”
說完,指著才弄回來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野物,交代著曹大壯,道:“把這些都收拾嘍,皮子放一塊兒,正好置兩床被子。“曹大壯大致掃了眼,指著地上的幾隻雪兔,同沈敬重道:“這個毛色好,做衣裳足夠了,當被子可惜了。”
到底是靠著後山,一眼看見是個什麼東西,這雪兔,渾身毛色雪白,很是漂亮,可就是難逮的很,誰家裡頭給閨女兒弄個雪兔毛做衣裳領子做嫁妝,可是叫人羨慕的很。
說完,又指著兩隻狐狸,接著道:
“這個做皮子的手藝,我倒是會,沈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我把這些都給弄好了,你看成不成?”
當然沒有不好的。
沈敬重真是不會幹這個,原先還想著拿銀子請人做好了,不想竟還有意外收穫,不由得,看著曹大壯得目光更加和善了些,笑著拍了拍曹大壯得肩膀,笑的那叫一個和氣,“成啊,交給你了,大壯。”
“哎,你就放心吧。”
被人信任的感覺那叫一個舒坦,曹大壯有心幹事兒,見此更是笑得一臉爽快。
看著曹大壯忙活,沈敬重也不樂意站在那兒礙事兒,轉身進了屋子,一抬頭就看見沉香呲著牙哼笑,“哼哼,見著人家有用,立馬改口,叫的那叫一個親近喲!”
沈敬重面不改色的從沉香身邊兒走過,接過圓兒手中的小木碗,拿著小木勺一勺喂兒子,一勺喂閨女兒,那叫一個細心耐心喲!
沒人理會,這戲就唱不下去了,沉香又是哼哼兩聲,拿過另一個小木碗,攬過閨女兒專心喂起來,還不忘跟沈敬重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別讓人虧了。”
沈敬重漫不經心的應道:“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頻繁的上山下山,拉回來的野物一股腦的交給曹大壯處置。
要說這曹大壯也是個能成事兒的,他心裡自有本賬兒,沈家的事兒,他在沈家幹了什麼,不論誰問那都一個字不露,就是媳婦兒兒春花兒跟他打聽,他也只是搖頭,問的多了就急的瞪眼罵人,罵了幾次,春花兒也是不敢問了,更不用說是旁人啦!
八十天的日子實則沒多長,到了最後一天,沈敬重叫出要回家的曹大壯,把半隻狍子丟到曹大壯肩膀上,淡淡的說道:“過年時候,給家裡添個菜。”
說罷,不管曹大壯急急忙忙的往回送,只揮手關門,“好走,不送。”
說罷,轉身就走,再不管後頭如何叫喊呼喚。
本來是想給一隻的,看後來想了想,到底不妥當,村裡人都瞄著她們呢,給的多了,反而不好,索性也就是個意思,就這麼著罷!
三個月的時間,雪越下越大,等到過年時候,出門那雪都快到膝蓋了,若是不掃屋頂,怕是得把屋子給壓塌嘍!
幸好,沈武兩家倒是沒有這樣的顧慮,早先修房子時候,早將這一點兒考慮了進去。
沉香穿著厚厚的棉衣,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