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靠山,素來比平地還要冷上一些,這兩樣東西肯定是他徹夜要人去弄來的。
不過,知道要替她張羅一堆事物,自己卻不記得該換衣服,到底是他的心裡只惦記著她忘了自己,還是本來就這麼粗心大意?
“小青姑娘,姑娘起床了嗎?”門上削啄聲響起,接著“吱呀”的被推了開來,露出旺嬸的臉來。
“旺嬸,一早有事?”
這些年行醫,她的眼界逐漸寬廣,就算一大早被外人看見屋子裡頭孤男寡女的,她也不覺拘束害羞。
她已經不再是皇宮裡頭的那個小宮女。
心胸坦蕩就算旁人要用有顏色的眼光來看你那也是他家的事。
旺嬸手提三層樓空八寶食盒,很快把早膳鋪了一桌,三樣冷盤,三樣熱食,三樣甜點,一盅熱騰騰的稀飯,分量不多,菜色卻很豐盛。
“這位爺吩咐我一早煮稀飯來,希望這些樣式你會滿意。”
“謝謝旺嬸,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大爺給的銀子還有剩很多,要不午膳,晚膳都可以包在我身上。”一給五兩銀子一頓飯,這麼大方的主子要去哪裡找,多多益善。
“沒你的事,下去吧。”聞人紂可不喜歡這嘮叨的大嬸,很習慣的指使著人。
旺嬸可見識過這位大爺的氣度,向來就連旺叔也拿她沒轍的嘴兒一閉,安靜如蚌珠。
有錢能使鬼推磨,還真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她看著桌上豐盛的早點,也不客氣,拉著椅子便坐,“吃人嘴軟,這些不會在你要給我的一百兩黃金裡面吧?”
一百兩白銀等值一千到一千五百文的銅錢,一兩黃金差不多是等值八至十一兩的白銀,一百兩黃金,可以買多少藥品,救治多少貧困人家……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瞧她的饞相,聞人紂卻看得滿心歡喜。
“誰知道,那麼多年人總是會變的。”
“往後你跟我一起就會知道我哪裡不一樣,哪裡一直都沒有變。”他的人變了,可是他的心始終如一拴在一個姑娘身上。
她盛了三碗的粥。
“也請策雲先生一塊用餐吧。”這飯菜足夠三、五人用了。
“我讓他辦事去了。”
他奴役起人來都這麼不遺餘力啊,瞄他一眼,她只敢在心裡嘀咕。
這也難怪,他是什麼出身,現在又一身富貴,沒有看到他身邊處處跟著螞蟻一樣成堆的人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
“用過飯我跟你下山,我聽說你只在白銀鎮逗留幾天,行程很趕?”果然是用銀子煮的菜,豬油放的多,小白菜也香。
“原來預計今天就要啟程的。”他的產業布遍全國,白銀鎮不過是個小據點。
“這樣啊……”她咬著筷子,“你那關節寒症是怎麼造成的?”
既然行程匆忙,看起來她得想個法子雙管齊下,儘快堅決他的不舒服。
“那是我在走南闖北的時候,有一年我想把太行山的木材,竹子,野麻還有玉石引進到京城,路上遇到了劫匪,我們一行人躲進山溝子,屋漏偏逢連夜雨,在等待救兵的同時山溝下起了好幾十天的大雨,這寒症也就這樣染下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其中驚險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我看是脫險後回來的你不聽勸,就這樣皮皮的又到處亂跑吧,也因為這樣小寒症變成了宿疾,才導致現在它想痛就卯起來痛,也不管春寒還是冬冷了。”
“小青姑娘英明。”他還笑。
“是啊,現在會誇我英明,等等你就會罵我狗皮膏藥大夫了。”她笑得神秘。醃的入味的小黃瓜吞入腹內,早飯用畢。
這話聽起來叫人頭皮發麻,不過聞人大爺根本無所畏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