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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驕傲,卻在旁人眼中成為可笑而無謂的堅持。寂寞讓人專注,可專注又往往會使人因不知疲倦地向著光芒奔跑而看不見腳下深不見底的潭穴。或許是因為過分的執著使與生俱來的人性弱點在慾望面前暴露無遺,或許是承受了太多輕視的目光,得不到一個讚許的微笑哪怕自己曾不斷地說服自己其實那些並不那麼重要,納什於是便這樣在飛奔的同時不小心淪陷在泥潭裡,並且越陷越深。

看不到光明的人們總是急於想要證明自己,巨大的壓迫感足以使任何人窒息。我們都是平凡人,平凡地想去追尋夢想,平凡地想得到他人的認可,只是這樣平凡樸素的想法罷了,卻往往極少有人能夠實現。納什是終究抗爭不過上帝的安排。雖然命運這種說法過於虛幻,但卻不得不承認生命總是有著出乎意料的坎坷,無論對誰都是一樣,只是對納什,可能是有些苛刻了。面對太令人悲傷與失望的現實,再也無力對抗的現實,有些人選擇宣洩於文字中為自己張開自衛的羽翼,有些人選擇沉溺於幻想終日沉睡在夢中的城堡。而納什終究選擇逃避,選擇用潛意識中那場獨角戲來保護撫慰自己。

獨角戲(2)

在戲中,他是有朋友的,肩負著重要的工作,酣暢淋漓地施展著才華。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是有價值有意義,自己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時候,巨大的喜悅和滿足感便餵飽了他大部分的慾望。

然而現實的壓力不是沒有干擾到這場夢幻般的劇。他陷於被追殺的恐懼便無疑證明了他自己搭建的舞臺頂上開著空隙,現實中巨大的壓力不小心點點滴滴地落了進來,使得這場戲變了形,不再那麼溫暖,也不再那麼值得驕傲,而是再次變得同現實那般令人想逃,就像甜美的蛋糕放久了終將變質,原本用來治癒傷口的溫暖現在卻化作行刺的凜冽。只是他可以從現實中逃到夢裡,又從夢裡逃到哪裡呢?他終於是無路可逃了。

我並不認為幻覺的產生是一種可怕的疾病——雖然一個身處社會的人一旦產生幻覺將作出不符合所處社會的準則的行為。這個社會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習慣了依賴身邊的靈魂來滿足自己的需要,久而久之這個社會便形成了一套適用於每一個公民法則。它並沒有成文的記載,但無形中卻是最強大的束縛——要知道輿論的力量遠比法律更嚴酷。

因為人們安心地混跡在人群中,所以他們便不再感到孤獨和空虛。他們麻木地習慣於周身充滿著的每一個人都是和自己相同的人──行為相同,思想相同──並堅決地認為不同的人便是患了病的,需要治療的。(這忽然讓我想到中國的應試教育灌輸了太多所謂的標準答案、統一答案,是不是同這樣的心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他們習慣於在整個巨大的舞臺中被心魔支配著扮演角色,放任著慾望藤蔓般瘋狂滋長,纏繞著牽連著彼此的木偶線。偶爾有堅決違背操控的傀儡往往在背叛之後受到更加嚴厲的痛楚。人缺失了慾望是活不了的。所謂的崇高的理想、願望,哪樣又不是由慾望而生的呢?然而貪婪使得人們難以因為小小的成功和感動填滿慾望的深淵,他們不斷地被不同的慾望所迫使著前行,直至精疲力竭而死。

而人終究依然是無法脫離社會的──又何況當他組建了家庭。家庭的存在意味著同這個社會有了更深的羈絆,因為你不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你的生命從此將和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個靈魂緊密相連互相依存,這使你越發難以逃離這個多人共舞的舞臺。你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驚恐而固執地想尋找並回到自己的那場獨角戲,卻只是把事情弄得一團糟,讓身邊的臉和心中的臉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楚,也因此在此時想將現實和幻象分離最終必將弄得血肉模糊。他們就像粘合在一起的面板,已經無法分清彼此。

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接受。納什在妻子的幫助下漸漸同幻象們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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