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鏈。德枝扶著沙發,朝山藤節子走過來。她好像一直站在廚房裡,大概是打算幫她拿東西。但是,臉色卻異常蒼白。
“節子,你看!……”德枝指了指廚房,“漏雨了。”
“什麼?……”
山藤節子走過去一看,驚呆丁。水池旁邊掛著大勺子的壁架上方,和冰箱上面的白牆,已經溼成一片,成了一塊灰色的地圖。溼牆上到處掛著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掉。天花板也溼了一大塊,牆壁上溼的面積要大得多,節子腦子裡立即想道,這不是漏雨,是漏水。
“剛才還沒溼呀!起居間裡是不是也這樣?”
開啟廚房旁邊起居間的門一看,不禁驚叫起來。這個房間溼得更厲害,也是連西牆都溼成一片。水流到鋪席上那裡,已經是斑斑水跡。
“如果是漏雨,應該在下雨時漏呀……”
山藤節子聲音乾澀地自語著。前天晚上,雨已經停了,恐怕不單純是漏雨,這一定是更為複雜的原因造成的。
一種不吉利的預感襲上心頭。她甚至感到胸口窩一陣疼痛。
她給管理員室打了電話,請他趕快上樓來。
趁等他的時候,她在席上鋪了幾條毛巾,以防髒了席子。
小山內察看了一番漏水的情況,聲音陰鬱地說:“怎麼叉漏了?”
“又漏了……以前也漏過嗎?”
“哎,不光是這裡。這種漏水和結露珠的毛病,從完工後第二年起,就已經出現了,一共有八個地方。好像是水泥板中間,穿過的下水道裂開了,往外滲水。”
小山內繼續說著。聲音很冷淡,似乎與己無關。
“當時。管理委員會對建築公司談過好幾次。結果是有些他方能修,有些地方沒法修理。拆了牆,換了下水管,就可以解決問題。可是璐些承受壓力的牆壁,由於關係到整個樓的結構,不能隨便拆。要拆的話,花錢可就太多了。換句話說,修理不起。”
“這種房間,他們就撕去牆紙,又抹了一層灰,然後貼上塑膠塗紙或塗上塑膠塗料,算是應急處理了一下。沒過幾個月,就又滲出來了。”
經過再三交涉,施工的房地產公司,給出了問題的房間的房主,付了一筆賠償費,又把大廳裡的牆裝修了一番,在樓前栽了小樹,算是對整個公離的人做了賠償。這樣,問題就算解決了。
秀麗的喜馬拉雅杉樹圍繞的樓前庭院,和絢麗的馬賽克裝飾溝大廳——山藤節子最初見到這一切時得到的印像,諷刺般地又鮮明地浮現在她的眼前。
“那就是說……遭了難的房間的人們,只好湊合著住?”
“哎。出了問題就修一修,租給別人。有一部分房間,現在還空著沒人住……還有的就賣給別人了。”
“賣的時候隱瞞了這些問題?”
小山內苦笑了。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說不清是肯定還是否定。
“那麼,多摩總業公司也是受了騙?”
“什麼?……”
“難道不是麼?……他們說原來住在這幾的人,調到紐約去了,希望在臨行前賣掉公寓。由於這種情況,公司買了他的住宅……”
“不。金山先生——就是原來住在這兒的人,是搬到日吉那邊去了。”
“不是紐約嗎?”
“不知道。我聽說是日吉呀!聽他說他找到了一套房子,是多摩房地產總業公司的房產,是舊的,可房子不錯。”
“這麼說,多摩總業公司知道這個情況囉?”小山內避開了山藤節子的目光,把臉轉向溼漉漉的牆壁。
“這種事,它是房地產公司呀!……恐怕是瞭解這種情況,。才重新裝修的吧。”
山藤節子想起了負責推銷這套住宅的職員中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