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變化。有時偶爾夜晚寂靜無聲。但第二天山藤節子就發現,這和她提出的意見毫無關係,只不過是他們自己偶爾沒鬧。甚至有不少天,從下午就開始打麻將。
抆術股長仁科秋雄調到總公司去這一訊息,也使山藤節子感到沮喪,仁科雖然不是她的頂頭上司,但節子所在的實驗室歸他管,每天總要見一、兩次面。自從和他商議了換房的事情以後,總覺得在住宅問題上,仁科就是一個主心骨,可是……
5月中旬的一個傍晚,山藤節子拖著購物的小車,腳步沉重地回到公寓。她走到電梯前,按了向上的按鈕。緊接著,她感到周圍被幾個黑影,突然堵住了去路。她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到日比野穿著黃色運動衣,拖著微胖的身軀站在她旁邊。另外還有兩個人,從左側和背後圍住了她。
日比野腆著肚子。“喂,是你弄壞了我的汽車吧?”他雖然聲音裡充滿著威脅,但卻總給人一種無力的感覺,這也許是他的素質。
“汽車?”
“是你用刀子,劃傷了汽車前蓋吧?”
“這是從何說起呀?”山藤節子吃驚地搖了搖頭。當時她耳畔又響起了管理員的聲音:給兒子買了一套公寓,還給了他一輛進口汽車……
“要不是有人搗亂,怎麼會劃那麼大的一道傷痕?”背後的那個人說道。
“是呀!……頭天晚上好好地放進停車場的,第二天就出了一大道傷痕。”日比野說。
這座公寓裡除了樓前的停車場以外,還有一個半地下的停車場,專供住戶使用。
“不過,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呀。”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好好看看。”當他抓住山藤節子的胳膊時,電梯的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一箇中年男子,大概是感到氣氛異常,望了望節子和日比野一夥人,然後就轉過頭走了。
山藤節子跑進電梯,按了5層的按鈕。日比野一夥人也跟著鑽了進來。節子被他們圍著,擠得靠在了牆上。
“喂,你說實話!就是你乾的吧?”
“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汽車是哪哦輛。”
“是嗎?這手法真像是你乾的。”另外一個人冷笑著意味深長地說。
“手法”這個詞刺痛了節於的心:頭些天她直接去交涉,被關在門外以後,山藤節子順手把記有噪音災害的月曆,塞進了他門上的信簡裡。這是她靈機一動乾的。他也許指的就是這件事。
“我絕對不知道。要不然找警察來查査。”山藤節子分辯著,聲音有些顫抖,電梯已經開始執行。關在密室裡,她全身嚇得僵直。
“說謊!……除了你,還能有誰是犯人?”日比野的聲音殺氣騰騰,“你知道那輛車值多少錢?”
“可我連看都沒看見過呀!……”
“你說什麼?你以為沒證據,就可以裝蒜嗎?……混蛋。”
兩隻手突然粗暴地抓住了肩膀,手上的勁越來越大。緊接著,山藤節子被推倒在電梯的地板上。另外二個人踢著購物車。金屬拉手倒在節子的腿上,裡邊的東西都散了出來。
當她的眼前停止轉動時,電梯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門開著,電梯停在6層。
山藤節子緩慢地挺起腰,跪在地上,揀著那些食品小包兒。
她走在五樓走廊裡,止不住一個勁地啜泣。他們不但成心找碴兒,還打了她。山藤節子感到委屈和倒黴。就在城市正中心的公寓樓裡,難道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無法無天嗎?白天黑夜,噪音折磨人,結果還得挨打受罵……要是今後這樣繼續下去,那該怎麼辦呀?
山藤節子無力地走到自己房門前,強忍住淚水,用手絹擦了擦面頰,不思意讓母親看到自己的樣子而擔心。
“我回來了。”她低聲說著,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