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些什麼。
礙於和趙氏的母子情分,裴長意對待林氏也不敢太親近。
徐望月想到自己的小娘,小時候日子再苦,只要能在小娘懷裡撒個嬌,就沒那麼苦了。
而裴長意,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
倒是裴長遠和趙氏,是真親如母子。
趙氏對著裴長遠,哪怕是斥責,都是滿滿的母愛。
見徐望月停下了筷子,眼尾紅紅的,始終看向自己,趙氏嘴角微微牽起,“怎麼了望月?”
徐望月搖了搖頭,輕吸了一下鼻子,“我看著老夫人和二公子相處,想到我小娘了。”
她的身世,趙氏一清二楚,眉眼間柔和了幾分,“好孩子,等你將來嫁給長遠,我就是你的母親。”
“夫人……”徐望月感動地抬起頭,眼裡亮晶晶的,清澈如水,“我聽聞老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會誠心禮佛。”
“我從前不太懂這些,還以為老夫人是要去慈安寺禮佛。今日我說了要去,是不是……”
趙氏擦了擦嘴角,輕甩了下帕子,“對,你年輕不懂,即是說了要去,就一定要去。”
她轉頭看向裴長遠,“長遠,你陪著望月一同去吧。”
“這樣不好。”徐望月緩緩起身,“既是我對菩薩說的,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若是耽誤了二公子學習,反倒適得其反。”
趙氏看著徐望月,進退得宜,端莊大方,怎麼看怎麼滿意。
裴長遠坐得筆直,手裡把玩著一個茶盞,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等趙氏點了頭,徐望月恭敬退下。
這一下,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府了。
趙氏不但允了她出府,還為她派了馬車。
徐望月大大方方地坐上馬車,前往慈安寺。
陸遮哥哥住的那個客棧,離慈安寺並不遠。
馬車晃晃悠悠,徐望月還小憩了一會。
待她從慈安寺偷偷溜出來,山路上,她心裡總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好像身後始終有人跟著她。
這條僻靜的山路上什麼人都沒有,徐望月腳步漸漸加快,越走越覺得心慌。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山路不好走,徐望月腳下一滑,整個人直直地往下落去。
她心口懸空,腦子一片空白,手腕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緊緊地往他的方向拉過去。
“是我,別怕。”
徐望月抬眸,映入眼簾的是裴長意輕蹙著的眉頭,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經心的寒光。
“你為什麼跟著我?”徐望月站穩了身子,掙開了他的手,身子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整個後背抵在樹上。
無路可退。
裴長意冷冷地打量著她,眸色沉了沉。
徐望月唇邊的笑容短暫地凝滯了一下,波瀾不驚的神色裡也起了一絲漣漪。
不知為何被裴長意這麼看著,她竟有一絲心虛。
“既然是來慈安寺禮佛,來這裡做什麼?”
裴長意清越的嗓音透出沙啞,似是在壓抑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