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白依舊顯得不安,“都怪臣教女無方,給陛下添憂了。”
姬玄舞笑聲朗朗,“丞相越說越嚴重,女兒生病怎麼能責怪爹教導無方?這是兩回事啊。況且,”他刻意一頓,“也算不上給我添憂啊。”
不容雲中白品味他話裡的深意,他轉頭對內宮總管說道:“一會兒派人送些補品過去,並叫太醫院找位太醫細心診治。”接著又對雲中白說:“丞相不要著急,保重自己要緊。”
他諄諄囑咐的樣子,像是極為關心臣子的君王,雲中白唯唯諾諾的謝恩,彷佛受到莫大的恩寵。其餘幾位在場的臣子都不禁羨慕雲中白在國主心中的地位。
姬玄舞又問:“玄楓和秋霜今天有沒有書信傳回?”
負責書信的一名文官忙答:“尚未有信送達。”
姬玄舞道:“按路程,再過幾天他們就該回來了,慶功儀式一定要盛大。”
“是。”
一切公務都說完,他一拂袖,“你們先退下吧。”
獨留自己在殿中,重新開啟書卷,那縷馨香還在。他沉思片刻,霍然起身,喝令:“備馬,我要出宮。”
君菀踏入西歧城的時候已近黃昏。她此行沒有帶太多的人,只有十幾名
隨從和碧菌一位侍女。一方面,如此輕車從簡是不想太過張揚、惹人注意。
她和幾位公主離開女凰國的舉動,至今還是宮內嚴守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因為她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不知道此行計畫能否成功。畢竟,不管當日那位二皇子是否真的對她有意,如今時隔多年,他已是一國之主,面對如雲美女,他心頭哪可能還有她的位置?
君菀就是懷著這份不安踏入兩歧城的。
她掀開車簾,黃昏中的西歧遠比她所想象的要繁華得多,滿街行人不斷,商旅眾多,百姓的神情都很寧靜祥和,儼然是一派泱泱大國風範。
她原本還以為西歧是邊陲之國,前些年盛行以武力打天下,必然是一個滿目硝煙、人人自危的國家。而這第一眼的觀感,讓她對當今西歧國主的印象改變了許多。
“公主,我們去驛館住還是直接去皇宮?”碧菡問。
“天色已晚,還是先去驛館。明天再去找西歧國主吧。”放下車子的帷簾,君菀斂眉低目,十指交握。
忽然,車前有一陣喧譁,原本平靜的人群騷動起來。
“國!國主來了!”
聽到百姓們的呼聲此起彼落,君菀不由得怔住。
西歧國主來了?他會在這裡?
心裡的震撼讓她再度掀開前方的車簾——
躍過人群,從遠處飛馳而來的幾匹駿馬,一個身著王服的男子一馬當先,雖然看不清面目,但那英姿颯爽的風采已經叫人折服。
“公主,那真的是西歧國主嗎?”碧菡似乎比她更激動,一躍而起差點撞到車頂。
君菀沒有回答,明眸細細地凝視著那張越來越近的臉。
是他!真的足他!當日的那位二皇子,如今的西歧國主。
五年前,他的臉上還有幾分少年的稚氣,現在則褪盡了,取而代之的是王者的霸氣和更加超群拔俗的威儀。
深深吸氣,君菀不敢相信,時隔這麼久再見他,他的身影依然是如此清晰地烙印在心底。這種震撼的感覺,與五年前那蘭花樹下的初見相比,毫不遜色。
她躊躇著不知道是否該現在就下車走過去相見,而此時姬玄舞已經下馬走人百姓當中。
他平易近人的微笑在人群中分外出眾,百姓眼中的傾慕昭示著他應該是一位被愛戴的優秀君王。
碧菡急急地對她說:“公主,您還等什麼?既然西歧國主人就在這裡,這是上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