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才令小姐定是將我錯看成表兄,早先外人都說我與表兄有幾分相似,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否則小姐哪肯讓我救呢。唉,小姐真是用情至深,與表兄退親這麼些年都未許人,若小姐當真難以忘情,我願去做說客。老姑奶奶正為表兄尋側妃呢,依著三小姐的才貌家世,絕對當得世子側妃。”
姜聰的表兄正是南安王府的世子霍彥,老姑奶奶便是南安老太妃。
姜聰是臨安伯府唯一的嫡子嫡孫,自小寶貝的不行,便養成了他橫行霸道風流紈絝的性子。霍彥雖是王府世子,才能上也有幾分,但和姜聰有同樣一個毛病,就是貪美色,因此自小表兄弟兩個關係就好,正所謂物以類聚、臭味相投。
賀大老爺因著姜聰毫不客氣的一番話紫漲了臉,半天才放低了聲音妥協道:“姜大公子要如何?”
姜聰立刻嬉笑:“老世翁只管稱呼晚輩聞哲便是。晚輩愛慕三姑娘,有心求娶,還望老世翁應允。”
後面的事徒晏沒再繼續窺視,張鳴滿腹疑惑的跟著離開,及至出了園子,張鳴依舊沒明白對方請他觀這幕戲的用意。張鳴只依稀感覺到,那賀三姑娘並非意外落水,若是故意,算計之人也絕對在外聲名狼藉的姜聰,而是……
純親王爺!
徒晏淡淡說道:“張大人可知尊夫人與這賀三姑娘極為交好?尊夫人確實聰敏,但有句俗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王向來就事論事,從不對女人手軟。”
張鳴怔愣原地,腦中似閃過什麼。
忽然想起他與趙家的這門親事,兩家根本是門第懸殊,自己當時又是個□□品小官兒,怎麼會被趙家挑中做女婿?他娶了趙家姑娘,不知多少人羨慕眼紅,但怎知他就甘願?偏那回去趙家赴宴,喝醉走錯了地方,誤與趙家姑娘撞了個對面兒,此事又被趙老大人知道,提起了這門親事。他當時已有婚約,自是婉拒,偏趙家姑娘竟鬧起了絕食,又要尋短見,只說名節被毀沒臉活著……後來他到底娶了對方。
再看今日賀家之事,何其相似。
婚後他已瞭然,是趙家設計了他,但人已娶,趙家確實待他不薄,趙芸霜雖對他管束嚴格,卻也是個溫柔妻子,況詩書俱佳,夫妻間也常詩作相合,所以再追究前事又有什麼意義?唯一不安與愧疚的,便是負了林姑娘。趙氏醋性大,他連前妻都不敢提起,更何況別人,誰知即便如此,這麼幾年下來趙氏越發疑神疑鬼,竟仍是對林姑娘耿耿於懷。
幫賀月芙設計純親王,刺激純親王妃……
純親王妃正懷有身孕,萬一刺激之下有個閃失……
張鳴渾渾噩噩回到府裡,但見趙芸霜滿臉溫柔關切的迎上來,又是遞帕子擦臉,又是送解酒湯,又話裡話外打探他今日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趙芸霜自進門以來都是如此,溫柔賢惠,裡裡外外打理妥當,只除了疑心重,他身邊服侍的都是小廝,幾個丫頭也只能算平頭正臉兒,但凡有點子姿色都以各種理會調開了。
“三爺,家裡來信了。”趙芸霜遞上信,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異常。
張鳴接了信,見蠟封雖在,卻被動過,只是重新封時很仔細。他並沒意外,自從去年出了國孝,父母想為他納妾,趙氏大鬧一通,此後但凡來信她都會拆看,他雖知道,卻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她罷了。
父母倒不是管他房裡的事,只因成親幾年,趙氏始終未孕,他已二十八歲,父母見兩位哥哥兒女雙全,自然為他操心。
當張鳴看過信,發現信是四月中旬寄出來的,按照以往的慣例,最遲在半個月就要到京城,緣何時隔一兩個月才收到?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氏,唯有她敢做這樣的事,再往下看,信中除了照例詢問趙氏是否有孕以外,又提到了一件事:純親王妃有孕!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