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和朋友吃醉了酒,二老爺正陪客呢,不得空。”下人又湊在其耳旁低語兩句,臉上尚有急色。
徒晏十分體諒的說道:“大老爺若有事只管去,我且在園中逛逛。”
大老爺聞言,見他身邊只帶著個樂公公,便覺得趁這個機會脫身走開也好。便再三致歉,隨那下人去了。
徒晏問道:“都辦好了?”
樂公公垂首答道:“照王爺意思,都辦好了。”
“嗯。”徒晏抬步走入園內,穿過□□,直往湖邊假山而去。
此時在假山邊上已有一個人,竟是張鳴。張鳴今年已二十八,依舊清朗,早年眉宇間的傲氣卻磨滅了許多。見了徒晏,忙躬身施禮:“下官見過純親王爺。”
“張大人免禮。我請張大人來此處,只為看出戲,張大人不必猜疑。”徒晏打量這張鳴幾眼,有些可惜。依著張鳴的才學本事,又有以往那股子鋒銳勁頭,若用得著,必定是個好助力,可惜卻因一場算計來的婚事給毀了。
張鳴聞言不解,但見對方無意多說,只得靜靜立在一旁。
沒多久,忽聞一聲女子尖叫,伴隨著落水聲,幾乎是同時見府裡的大老爺獨自一個快步從假山前走過,嘴裡著急的喊著“芙兒”。張鳴一聽便知是承平伯府的三姑娘,最近趙芸霜與賀三姑娘交往親密,難道是三姑娘失腳落水了?但是……看了眼身邊的純親王,又想到方才獨自一個的賀家大老爺,張鳴直覺這其中另有文章。
“張大人,我們也去瞧瞧。”徒晏沒理會張鳴滿臉猜思,領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徒晏並沒有靠太近,立在一處樹蔭之後,清楚的看見池邊的幾人,那幾人卻不曾發現他們三個。張鳴起先還疑問,當看到一各渾身溼透的年輕姑娘被個男子抱在懷裡託上案,便知為何不現身了。夏天衣裳料子輕,沾了水更是緊貼在身上,便是沒露出什麼來,也將女子姣好的身段顯現了出來,但凡遵守君子之禮都不會多看。
“你是、你、怎麼是你?”賀家大老爺剛趕來就見到這一幕,原本做足的準備全都用不上,這會兒他是真心震驚。
此刻將賀月芙救上來的人竟不是純親王徒晏或樂公公,而是臨安伯府的姜聰!
正嗆了水佯作昏沉的賀月芙聽著父親話音不對,睜眼一看,也傻了。緊接著意識到如今處境,臉色一白,尖叫著從姜聰身上離開,狼狽不堪的抱著身子蹲了下來,瞬間淚如雨下,哭的哽咽:“不是……”
因一邊哭一邊傷心哽咽,嘴裡的話含含糊糊,沒人聽得懂。
姜聰欣賞了一出“美女出浴”,英雄救美卻被嫌棄,心裡也不滿意了。這會兒哪怕他做出一副斯文守禮的模樣,在賀家父女眼裡依舊是個紈絝做派。姜聰背過身,避過賀月芙一身的尷尬,故作好心道:“晚輩失禮了,救人情急,還望老世翁見諒。”
賀大老爺抖著手,完全失了言語,只因一心盤算被打亂,竟不知如何應對。
姜聰善解人意道:“姑娘家身體嬌弱,當心著涼,還是請三姑娘先回房吧。我與老世翁平日少見,倒趁此機會多聊聊。”
賀月芙這會兒正敏感,聞言就激烈的蹦出一句:“爹爹,我不要嫁他!”
姜聰登時變臉,挑著嘴角笑的玩世不恭:“賀三姑娘,我對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呢,你和救命恩人就如此態度?再說了,方才在水裡你抱我抱的那麼緊,我以為你對我有意呢,況且都被我看光了,我是不願壞了你的名節才肯娶你,若是你再出言不遜,那本公子可不伺候了!”
一番話羞的賀月芙滿面漲紅。
“姜聰!”賀大老爺怒了,當著他的面兒如此羞辱他的女兒,何曾將他放在眼裡。
姜聰卻是根本不怕他,笑吟吟的說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