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
“是。”
第三句。
“我曾對你有情?”
“是。”
三句相同的回答,可是隻有兩句為真。
從說第一句話起,引商便一直注視著他,兩人始終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移開自己的目光。她太專注,以至於端著酒杯的手一直懸在半空中,直到胳膊有些酸了才重重落下,酒杯難免砸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濺出小半杯酒。
“多謝。”她重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可是當她放下杯子,卻見華鳶突然笑了。他的眉頭本來是微微皺起的,直到這時才總算是舒展開,只不過仔細看去,那笑容裡卻莫名多了幾分悲哀。
“你很聰明。”他舉杯敬她,卻不等她再斟酒就先行飲下自己這杯,緊接著,笑得連眉眼都彎了起來,“依我猜,你怕是已經從別人那裡知道花渡死於酆都大帝之手。”
這三個問題,有兩問是幌子。酆都大帝曾害花渡枉死,若他是酆都大帝這件事為真,就是他害花渡枉死。第一句和第二句都為真,那第三句必然是假的。
若他第一句回答她,“不是。”,她還是會問他“是不是你害花渡枉死。”,因為這兩句必然有一句為真,他一定會回答,“是。”
已有一真一假,那第三句必然為真。
前兩句都是試探的幌子,其實她只想問他第三個問題。她說要問他三個問題,也只是怕自己直接問出心中所想之後他不會實言相告。
而現在,她終於聽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當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對面坐著的那個人卻突然問她,“你怎知我一定會如你所說去做?”
引商本已微垂下的頭倏地抬起,她直直看向他,“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我向來不說真話的。”他悠悠說了一句,然後趁著她怒氣衝衝站起身想要離去之前,又問道,“不如你再問我三件事,我再回你三句真正的假話。”
他神色悠然,又有些漫不經心,用手撥弄著地上的酒樽,最後一時興起乾脆在酒肆裡找出三個碗來,飛快的扣進去一樣東西,“翻吧,好東西,翻兩次翻到了就給你。”
換做往常,引商一定會瞪他幾眼,不過現在卻沒了心情。
“花渡的死是不是與我有關?”她翻開了一隻空碗。
“是。”
“花渡與我在長安相識是不是逼不得已?”
“是。”又翻開一隻,還是空的。
“你我上一世是不是夫妻?”
“是。”
三句假話,三隻空碗。翻到最後,她終於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衝著他伸出手,“拿來。”
既然說了給她那個寶貝,為何還要拿三隻空碗來唬她?她可不是什麼甘心被人耍著玩的人。
見她凶神惡煞的伸出手,他笑著示意她把另一隻手也伸出來。
引商爽快的伸出另一隻手,毫不怕他再耍自己一次,因為只要他真的這樣做了,她一定會用兩隻手抓花他的臉。
可是當她將兩隻手都伸到他面前之後,他抬起胳膊,卻不是將那個所謂的寶物塞到她手裡,而是倏地將自己的手扣在她的掌心上,牢牢的抓穩了她的兩隻手,然後傾身上前,微涼的唇覆上她的,偏偏沒有印在唇瓣上,而是輕輕落在了唇角。
帶著酒香,偏偏冰涼透骨。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過陰(10)
就這麼輕輕的一下,唇瓣或許擦過了她的,但卻最終落在唇角,然後很快分開,默默的退後。
引商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鬆開了她的雙手,但是傾過來的身子還沒有坐直,他的臉就在她的眼前,這個位置擺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