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錯了,還不行?”歐陽崇覺得似乎握的太久了,趕緊放開,結結巴巴支吾道。良秀白裡透紅的臉蛋此刻漲得緋紅,不自然的又垂下頭去。良久,才又嘟了嘴:“不行,你糗我呢。我得鬧起來,讓大家評評理。”歐陽崇道:“還鬧呢?太歲在裡頭呢!”說罷,往裡頭撇嘴。良秀笑道:“‘太歲’也能混說的?”歐陽崇吐了吐舌頭,道:“一時口快,說錯了。”良秀道:“我要進去邀功請賞了。”
“你敢,我一掌劈死你。”
“你敢——!”
“你敢——!”
兩人競爭著面目的猙獰……
歐陽崇抬眼望天,盤算了一會兒,開心的笑道:“他是你表哥……,這麼說,你輩份好老哎!”良秀翻白眼道:“胡說!”歐陽崇鄭重其事的擺上證據,“可沒胡說,你算一算,你表哥和我小姨的孩子,我叫表弟吧。而他稱呼你呢?哈哈,你豈不是我的上一輩了——老太婆!”良秀作勢咬他:“反正我不瞭解這個,你愛怎麼算就怎麼算。如果敢再叫我老太婆,我把你的話說給你爸爸聽聽。”歐陽崇止住笑,道:“哎!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一碼歸一碼,別揪著辮子不放手……。好了,我以後不叫你‘老太婆’啦!——可以嗎?老太婆!”
“你這麼不孝敬‘老人家’,是會遭雷劈的!”
“這暴力的傢伙!”歐陽崇摩著胳膊嘀咕道。
在寨子裡又延宕了十幾天,風語擔心歐陽崇沉溺於玩樂,荒疏了學業,藉口有要事在身,便帶了歐陽崇急急地回去。歐陽崇自然老大不願意,但又不敢公然反抗,只好忍痛和眾人別過了。一路上悶悶不樂,及至想到不久又可以在學校和良秀在一起了,才鬱結頓開,滿心歡喜。
明年就要中考了,所以今次補習,一如既往的由學校親自*辦。
風語一回到家,就接見了一位不速之客。你道是誰?原來是十幾年前那位和外公略有交情的李醫師。許久不見,此刻又添了許多的皺紋,頭髮也白了一半。
風語一家子拖了行李走到門口,他趕緊哈著腰誠懇的請求效勞。風語拗不過他,由他去搗弄了,聽家裡的保姆說,李醫師已經接連在門口守了好幾天了。
風語念及舊情,將他延入書房。
“先生,近來可好?”風語替他斟了一杯荼,端放到他的面前。“哎!我們這種人,能有什麼好造化。不過撐不飽餓不死罷了。”說罷,偷偷的瞄了一眼風語,磨搓著雙手,似有欲語不語的光景,風語瞧見了,笑道:“先生有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能幫得上忙的我絕對盡力而為。”李醫師聽了,放出滿臉笑容:“其實,也不是什麼老大的事。不過,我那侄女——小藍,她說……她覺得作小學老師沒有多大的前途,想調入初中部發展發展。”風語沉思了一會兒,為難道:“可是,她自已才初中畢業,這就有點難作了。”李醫師哈腰打拱,敲激恭維:“您身為一市之長,這還不容易,難道有人敢不買你的帳。再說,她雖然是初中生,但是可以先去打打幫手,歷練幾年,再圖進取。到時,輕車熟路,怕不遊刃有佘。這其間,她也可以報考*大學,等拿到學歷後,工作也有了,豈不兩全其美!”風語只得點頭應承了。
補習前一天,歐陽崇剛進教室,就發現同學們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何二寶和金成武竟然當著眾人的面,一會兒貼耳磨鬢,喁喁情話。一會兒彼此摸肩、拍臉,嘻嘻哈哈,旁若無人。鄰座的黃月凱不勝其擾,搬了書就到走廊上去看了。歐陽崇心裡鄙厭:“怎麼這種東西沒分到‘鴨子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