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害怕某天清晨一醒來,身側的人已經沒了呼吸,那幾日,他甚至都感覺自己不像一個正常人了,只要她睡著,他就必定是在所有人帶回的資訊中尋找蛛絲馬跡,他甚至一連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只為了,能找到解救錦言的方法!
可是,任憑他怎麼竭盡氣力,終究是沒有尋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不得已,他只能親自前來試探一番,那個最有可能,嫌疑最大的人。
他略略頷首,並沒有故作姿態,露出那樣一張溫潤含笑的面具來。
他已經不想笑了,因為根本笑不起來,錦言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有心思去保留那一張虛假面具。
“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不管做沒做過,你都要如實回答我。”
他低斂眸色,神情看上去沉鬱極了,渾身上下也有一股冰寒之氣,即便是溫歌吟離他那般遠,也依然能感覺到周遭氛圍的凝滯。
她聞言,卻恍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這算什麼?我為什麼要如實回答你?我又不是你的誰,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當……”
她話還未說完,只覺一陣厲風襲來,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已赫然一沉,一直大掌襲上她的脖子,掐著她,秦非離的神色,從未見過的陰霾:“說還是不說?”
他眸中的寒霜似要結成冰了,溫歌吟只覺周遭的空氣也在瞬間冷凝下去,近距離之下,後頸都陣陣發麻。
她睜大了眼看著秦非離,他眸中因為長久的缺乏睡眠,滲著一絲血色,看起來猶如猩紅著雙目,可怕極了,溫歌吟有些後怕,脖子生痛得全身都跟著冒起冷汗來。
“松……鬆手!”她簡單的說出這兩個字,卻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可是秦非離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掐得更緊了些。
“我沒有時間跟你耗,你若不如實回答,信不信,此刻我就掐死你!我秦非離,說到做到!”
那一瞬,他眸中的厲色是真的讓溫歌吟害怕了,她再不敢與他打太極,老老實實的拼盡全力道:“我……答了……便是。”
脖子上一輕,隨即空氣大量湧入,溫歌吟身子一軟,跌到地上,大口喘息著的同時,看向秦非離,雙眸中間已顯露出幾分膽怯之色來:“你想知道什麼?”
“錦言的蠱,是不是你下的?”
溫歌吟在那一瞬,似乎是怔了怔,隨即,唇角竟勾出一絲笑意來:“原來令你發狂的人是她?”
她的笑容頃刻便又變得深了起來,甚至笑到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但到底是開懷至極的事,所以,她一時竟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秦非離看著這樣子的她,眸中又是一片厲色而過,他即刻便走近了幾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道:“少說廢話,到底是還是不是?”
溫歌吟卻依舊笑得開懷:“果然,老天是公平的,它曾經對你們有多麼仁慈,現在對你們就會多殘忍!”
“你到底說不說?”秦非離終究是不耐煩了,又要掐上她的脖子,這一次,溫歌吟沒有半點反抗,只是看著他道:“很心痛是嗎?很心痛就對了!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在你娶她的時候,在你為了她拒絕了皇上賜給你婚事的時候,在你們有了寶寶的時候!”
“你心痛,說明你在乎,你越在乎就會越痛!中蠱?”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大笑道,“蒼天開眼,蒼天開眼啊!”
秦非離眸中一片不耐煩的神色,看她這般歡呼,一掌便敲在她的後頸上,將她打暈了過去,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這麼說的意思很明顯,她並不是那個下蠱之人。
那既然不是她,還會有誰對錦言不利?
秦非離百思不得其解。
*
看著手中一條條的線索,秦非離逐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