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就坐,除卻尚在京城的王爺之外,便是這次隨行人員,其中也包括宮裡派去的太醫,孟楚絕自然也在場。
因為白日裡,多數人已經論功行賞過,幾乎所有的人裡,就剩了錦言一人,沒有賞賜。因為此次賑災之中,參與的重要人員,只有她一個女性,女子不入朝堂,自然是未曾封賞的。
精品菜餚,一樣樣被端了上來,錦言坐在秦非離身側,二人雖然同坐,卻並不同心,從進來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此番回京之中,大多數人已經看到了錦言的處境,此刻看著二人交談全無,看向錦言的眸光,不免多了些同情。
溫歌吟便是在這時候看向錦言。
今日太后並不在宮中,她去護國寺祈福已有近半月的時間,每年她都會入護國寺為北宇祈福一月,今年正好選在了這個時候,炎夏已過,秋風習習,正是難得的好時候。
太后不在宮中,後宮之內,自然是她一人獨大,這會兒看向錦言的目光,溫婉親切,連聲音也是極為輕柔動人的對著身側的皇帝道:“皇上,這次瘟疫能除,多虧了孟院士和秦王妃,孟院士,皇上已經賞賜過了,對秦王妃的賞賜,皇上可不能輕了去。”
她嬌嗔含笑的樣子,端的是國色天香,美豔動人,一顰一笑,傾城傾國,一時吸引了不少目光過去。
秦非墨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笑道:“皇后放心,朕自然不會虧待了你這位妹妹。”
溫歌吟嬌羞一笑,隨即,竟朝著錦言招了招手道:“妹妹過來這裡坐吧?”她隨即又看向秦非墨,“不知皇上可允許?”
秦非墨今日看起來似乎的確是格外高興,聞言,捏了捏溫歌吟的手指笑道:“有何不可?”
錦言看起來有些受*若驚,聞言下意識看了秦非離一眼,秦非離卻並未看她,她這副模樣,十足的求助不成,唯有硬著頭皮上的樣子,讓一眾人對她的處境又嗟噓了幾分。
錦言不得已,只有從座位上起身,說了一聲:“多謝皇上,皇后娘娘。”這才緩緩上前。
早已有人在溫歌吟的下首添了一個位置,錦言隨即坐了上去,溫歌吟親切的拉著她的手道:“聽說難民營裡,生活十分疾苦,妹妹這些日子受苦了。”
錦言低眉順眼,看上去極為小心翼翼:“皇后娘娘說的哪裡話,能為王爺分憂,是錦言的福分。”
她隨即含情脈脈的轉頭去看秦非離,秦非離觸到她的目光,微微一頓,隨即,臉色似乎是不可抑制的沉了下去,別過頭,錦言眸中的那麼失落頃刻便落了下去。溫歌吟看在眼裡,嘴角掠過一絲極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
宴會隨之,便開始了起來。
宮宴總是大同小異,除卻歌舞之外,什麼都沒有。不過對比與她這種看管了娛樂節目的人來說,自然無趣,對別人,可就並不一樣了。眾人都看得入神,唯有她一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
因為她坐在上位,十分顯眼的位置,眾人沒回抬頭,總能看到她心不在焉的看著歌舞的同時,總是會時不時的朝臺下看上幾眼,而被看那人,分明連頭都沒有回過。
宴會快進行到一半,錦言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隨即便藉口出去透透氣。
溫歌吟自然不會說什麼,本來找了人跟她同去,錦言謝絕了好意,獨自一人出去。
她出了大殿,來到長壽宮外,正見了呂承歡剛從船上下來,錦言見她今日一身男裝利落得很,頓時眼前一亮,迎了上去道:“姐姐這身裝扮,好生與眾不同,估計一會兒又是全場焦點了。”
呂承歡剜了她一眼,笑道:“說什麼呢?我這身打扮,還不是為了你!”
錦言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才道:“其實姐姐不必這麼賣力,介時你只需要替我說兩句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