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呂承歡扶了扶頭上的金冠,讓思雨吩咐閒雜人退下,這才道:“你那件事,畢竟史無前例,我若是不幫你熱熱場子,指不定要嚇傻多少人呢。我這樣一演,也好試探出眾人的看法,尤其是皇上。你此番是太后賜婚,而今日,太后又不在,一切便全在皇上身上,我哄高興了皇上,不也是幫了你嗎?”
錦言頓時感動得不行,一下子將她抱住:“好姐姐,真是辛苦你了,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排練出這首曲子,太不容易了!”
呂承歡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頭,你和我還說什麼誰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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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宴會不久,便是呂承歡出場的時刻了,只見了兩名宮人提著燈籠先從內場出來,在殿中,對著秦非墨行了一禮道:“環妃娘娘特獻上琴曲一首。”
片刻功夫之後,殿內便出現了一張小臺子,臺子上,安放了一把古箏,呂承歡一身男裝從內殿而入,成功吸引了不少眼球。
她的琴音向來一絕,彈奏起來,琴曲悠揚空靈,而她的聲音唱起歌來,也十分獨到,一彈一唱,成功的吸引了臺上眾人目光,一曲罷,令人久久不能回神。
秦非墨當先反應過來,嘴角噙笑,大為讚賞道:“環妃今日這身裝扮,十分奇特,曲子也極為特別,卻不知,喚作什麼?”
呂承歡微微一笑,卻並不答話,看向錦言。
錦言接觸到她目中示意,微微一笑,隨即從上位下來,步至呂承歡身側,躬身道:“回皇上的話,此曲名為‘鳳求凰’,是一位名喚司馬相如的男子向一名女子表達求愛的曲子。”
“哦。”秦非墨似乎甚覺新鮮,“此此曲言淺意深,音節流亮,感情熱烈奔放而又深摯*,十分難得一見。”
錦言微微一笑道:“不止如此,這背後還有一個故事呢。”
“是何故事,倒不妨說來一聽。”
錦言微微一笑,隨即娓娓道來:“傳言,這司馬相如是當地有名的才子,一日去往一個姓卓的人家做客,彈唱了這首曲子,使得彼時孀居在家的在簾後傾聽的卓家女兒卓文君怦然心動,並且在與司馬相如會面之後一見傾心,可他們的戀情卻遭到了家人相阻,而這卓文君則毅然趁夜收拾細軟,與這司馬相如私奔,當壚賣酒為生。婚後縱然生活艱難,但兩人感情日深,後來這司馬相如在事業上略顯鋒芒,終於被舉薦做官後,官場得意,又賞盡美人,竟然產生了棄妻納妾之意。卓文君獨守空房,便作下一手白頭吟送予夫君。”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
“這首詩並未換取夫君的回心轉意,反而被司馬相如回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聰明的卓文君讀後,淚流滿面。一行數字中唯獨少了一個“億”,無億豈不是“無意”?她,心涼如水。後來懷著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詩》。”
“其詩曰:一別之後,二地相懸。雖說是三四月,誰又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繫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司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驚歎妻子之才華橫溢。遙想昔日夫妻恩愛之情,羞愧萬分,從此不再提遺妻納妾之事,自此二人白頭偕老,一時為民間佳談。”
長長的故事講完,殿內也靜得出奇,溫歌吟淺笑一聲道:“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這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