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說話方式實在是奇怪之極。她近在咫尺,同樣的臉,同樣的身段,可是,她卻不是她。
望著這樣一張與錦言一模一樣的臉,分明一樣的容貌,可那雙眼睛,竟就這樣瞧出不同來,錦言看他的眸光永遠是清清明明,一片水光,清澄似水,可是眼前這人瞧他的眸光分明陌生,尤其那臉上此刻露出的那份高傲的清冷傲慢的姿態,一下子,就將兩個人區分得清清楚楚。
“你把錦言怎麼了?”他只覺出自己的聲音都染了一絲顫抖,心口的鈍痛一下一下的抽搐,好似要將整個心臟都絞成一處!
蕭素看了看他,淡笑了一聲道:“真瞧不出來,你倒是真疼她,她佔了我的身體這麼多年,能得你這樣一位如意郎君,也算不枉她世間一遭……”
她話還未說完,頸脖上忽而一痛,她整個身體被壓向*榻,秦非離居高臨下的掐著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把錦言怎麼了?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松……手……你傷害……我也是……傷害她……我們……本就在同一個……身體裡……你想讓……她……永遠也……醒……不過來嗎?”
頸脖上力道驟然一鬆,秦非離有些急切的想去抱她,可是,當看到她在一旁死命咳嗽的樣子,又想起剛剛的話,伸出的手生生僵在半空中。
她不是錦言!她是蕭素!真正的蕭素!
原來;昔日的錦言從來都不是患了什麼離魂症;她是真正的;身體裡住了兩個靈魂;既然錦言非錦言;那她到底是誰?
秦非離忽然覺出,他對錦言竟然從來都不瞭解,她似一陣風闖入他的生命,他們相識這麼久,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可是到頭來,他竟對她的過往一無所知,昔日,他也曾對她的醫術和性情覺出奇怪,但是,他一直覺得,既然錦言自己不說,她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便不問,他只認她是他的妻子,其餘什麼都不管,可是現在想來,他卻是大錯特錯,因為今日,當另一個與錦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告訴他,錦言一直佔據的都是他身體的一刻;他徹底的呃覺出恐慌來;別人消失;哪怕是去世了;尚能留下一具屍首;可是錦言;她一旦消失;便徹徹底底的不存在了;屬於她的東西;只有一個靈魂;靈魂沒了;她便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是永遠消失了;永遠不再了!
秦非離忽而頹然;癱軟在地上;他從未這般失態過;即便昔日他至親的人一個個離去;他也不曾這般過;可是今日;錦言就這麼消失了;毫無前兆;她突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這讓他如何接受?
就在剛剛;他還千方百計地讓所有人去查那個下蠱之人的下落——風雪,人稱無雙公子,南疆皇族,因權勢之爭被趕出皇室;後來輾轉流落至北宇;成立風月樓;至此;一直在京城隱姓埋名。
四年前,當盛怒的他帶人燒掉了整個風月樓,殺了所有的人,卻惟獨這位無雙公子不見了。
他是想過,他該有同僚的,可是,否則不會無故被人救走,可是,當查無所獲,他也唯有放棄,其中之一的確是他以為,他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只要他不會出現在京城,不會將錦言的事情洩露出去,那麼,他死沒死,與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關係,可是,卻沒想到,這個人的身份,竟然是南疆皇室。
而錦言所中蠱毒,極有可能就是出自他手。
一個已經消失了的人,能對錦言下手,只有兩個原因,要麼,他混入錦言身邊下蠱,要麼,他易容成故人模樣,混至她的身邊下蠱。
這兩者,必然有一樣是正確的,所以,他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