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虛弱極了,猶如病入膏肓的人般,唇色蒼白如紙,下巴尖尖的,眼睛下面一片烏青,因為消瘦的關係,顯得眼睛尤其的大,而這一聲“爹爹”也是用了極大的氣力,說完之後,她便輕輕咳嗽了起來。
她虛弱得就如同一片雲,似乎風一吹就要散了。
秦非離抱著她,看向溫恆道:“溫將軍,趁著錦言還醒著,有什麼要問的,便問吧,她估計熬不了盞茶的功夫,又要睡過去了。”
錦言聞言,歉意的看了秦非離一眼,伸出消瘦的手來,握住他停在自己小腹的指上。
秦非離對著她溫柔一笑,在她眉心吻了吻,隨即道:“我去外面等會兒。”
錦言點了點頭,秦非離將錦言放好,也不看溫恆,直接就走了出去。
院子角落,秦軒還在溫聲安慰平凡,秦非離只來得及走到門口,頃刻間便背過了身,從小到大,二十多年都未曾流過眼淚的他,那一刻,眼淚嘩啦往下掉。
秦軒注意到了他,平凡隨即也注意到了他。
秦軒正要上前,平凡急忙拉住他道,“王爺心裡難過,這時候,就莫要去打擾他了,讓他靜一靜。”
秦軒沒再過去,可是擔憂的視線卻許久未從秦非離身上抽離。
溫恆和錦言不知道談了什麼,溫恆出來的時候,面如死灰。
秦非離也沒有問他,直接便走進去,錦言卻又已經睡了過去,她的神色安安靜靜,很平和,並沒有什麼別的起伏,秦非離不由得低下頭來在她唇邊吻了一下,隨即沉默的將她整個人從*上抱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
外頭,秦軒已經讓人送了溫恆離開。
“王爺,是回王府嗎?”
“去鬼王府。”
秦軒一怔,隨即看了身後的平凡一眼,平凡也有些發怔,只聽得秦非離頃刻又道,“把佟兒和其他三女都接下來,對外就說錦言需要養病,去了江南。”
秦軒點了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他很快找了馬車來,送了秦非離道地點,自己則帶了平凡回府。
他將事情的經過一一同平凡講了,平凡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是王爺與我的身家性命,你切記,除了四女之外,哪怕是溫將軍也不能說。”
平凡呆呆的點了點頭,半響,重新將視線移到秦軒身上,語聲悠悠,“秦軒,所以,小姐從前就知道這些?”
秦軒點了點頭,“王妃從始至終都知道,王爺從來沒有對她有所隱瞞,她之所以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牽連其中,因為這件事涉及的可是殺頭大罪,她在盡力所能及,保護你們。”
平凡靜默須臾,又落下淚來,她不由得靠近秦軒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放肆的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哽咽道,“小姐……是不是……好……不起來了?”
秦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道:“不必怕,王爺一定會用盡一切法子救下王妃,他不會讓王妃有事的。”
平凡在他懷裡默然點了點頭,卻哭得更兇了些。
溫歌吟的事情,溫恆果然置身事外,太后意外的接手這件事情,而溫歌吟也因為避嫌,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然皇帝為對她下實質性的命令,但卻明裡暗裡隱晦的讓她近來少出門,故而,溫歌吟這些日子,猶如被關禁閉一般,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不過只是假象罷了。
她向來手段多了,哪裡會留下空子,即便是查到了她的頭上,她自有脫身之法,而善童,無疑就成了她最好的替身。
一切事情,證據都出來了,善童親口承認一些事情是她所為,親筆畫押那日,她在刑部牢房,服毒自盡。
溫歌吟以監管不嚴,失責之罪,被秦非墨罰禁閉三月,她對這樣的結果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開始在禁閉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