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地出了一腦門的汗。
“房卡呢?”宋予喬問。
裴斯承無力地靠在宋予喬身上,一隻手撐著牆,側了側身,示意是在褲兜裡。
宋予喬翻了個白眼:“自己酒量不行還喝這麼多,逞能呢。”
她低頭去翻裴斯承的褲兜,自然也就錯過了裴斯承這一雙迷醉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清明。
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西裝褲布料,宋予喬把手伸進去就,自然就觸碰到他大腿灼燙的溫度,蜷曲了一下手指,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有些滯澀了,瞬間就覺得手滑,房卡怎麼都拿不到手裡。
不過裴斯承沒有什麼反應,宋予喬就佯裝鎮定,將他褲袋裡的房卡翻出來,滴的一聲,門開啟了,她拖著裴斯承進了房,開啟了燈。
宋予喬費勁地將裴斯承摔在床上,他緊緊皺著眉,口中仿若無意識地喃喃:“水……”
看來是酒勁兒上來了。
宋予喬倒了一杯水給裴斯承遞過來,扶著他坐起來,忽然,裴斯承的眼睛睜開,然後在下一秒鐘,直接翻身將宋予喬壓在了身下。
宋予喬手裡的一次性紙杯嘩的一下全都傾倒在兩人身上,她身上的衣裙下襬,以及裴斯承上身的襯衫,打溼了大片。
“裴斯承!”
她大叫了一聲,兩隻手撐在壓在身上的裴斯承胸前,胸腔裡的心跳聲嘭嘭嘭,似乎是要衝破胸膛跳出來,但是,直接癱軟下來,趴在了宋予喬的左肩處,撥出的氣息灼燙了肌膚。
宋予喬心跳如雷鼓,叫了兩聲“裴總”沒了反應,就一下子將裴斯承從身上掀翻下來,也沒有再管他到底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去洗手間洗臉,直接就奪門而出。
送裴斯承來酒店,本來就是個錯誤!
她匆匆忙忙跑下去,出了酒店門,清涼的夜風一吹,才把心頭那一股燥火給吹散了。
在招手上計程車的時候,宋予喬反射性地抬頭看了一眼酒店上面的房間,一排排窗戶有的明有的暗,她目光鎖定了其中一扇黑漆漆的窗戶,心裡倏然一跳,將散落在耳邊的鬢髮掛在耳後,俯身上了計程車。
就在其中一扇黑漆漆的窗戶前,裴斯承正靠著窗臺站著,一隻手攜著煙,一隻手把玩著一個黑色金屬質地的打火機,那一雙眼睛裡哪裡還有半分迷醉,黑色的瞳仁就像是幽沉的深潭,清明見底。
他會醉麼?
恐怕他活了這三十年,除了這一次在宋予喬面前裝醉,就沒有喝醉過酒。
指尖還有剛才觸碰到宋予喬的手腕殘留的體溫,裴斯承拇指扣在右手的虎口上,將打火機啪嗒一聲開啟,橘黃色的火苗上一丁點淡藍色,好像是暗夜裡的藍色妖姬。
他的視線落在計程車開走的方向,舌尖舔了一下下唇瓣。
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
宋予喬回到宋家,門衛照例把她攔了下來,仍舊是前天她匆匆忙忙要進去找宋翊,卻被攔下來的那個年輕小夥子。
“怎麼又是你啊?”
小夥子看起來精神奕奕的,可能是為了值夜班,白天已經充分補覺了。
宋予喬聳肩:“我這次來找宋老太太,她是我奶奶。”
小夥子狐疑的一笑:“你等下,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就進去打電話了,留下宋予喬一個人站在門口暈黃的燈光下。
不過一分鐘,小夥子走了出來:“上次你怎麼不說你是宋家二小姐啊,要知道我早就讓你進去了。”
宋予喬聽了這個稱呼,心裡苦笑了一下,宋家除了一個奶奶還肯承認她,其餘還有誰承認她的存在呢?
宋家二小姐,說出去都覺得諷刺。
宋予喬正準備轉身,卻被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