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柳道:“藥渣倒是未曾丟棄,夫人曾說藥渣漚了肥可以種花的,故沉香居中的花草下倒的都是藥渣,也有以前的漚在石砌乾池裡的。”
姜御醫道:“這便好,可否帶我去看看。”
梅柳有些為難:“這幾日的還好,都堆在梨樹下了,可以前的,混著土堆在小池裡,恐怕都爛了。”
姜御醫道:“如今這天氣倒也不妨,且先去瞧瞧再說。”
除了祁暮,一行人跟著梅柳去了園中那一小片梨園和那堆肥的地方,一直呆在沉香居外廳的叢顥崐也跟了過去。
梨樹下的藥渣是新鮮的,姜御醫拿細棍撥著藥渣細看了一回,那幾味藥清清楚楚的,也沒什麼問題。又讓梅柳帶著到漚肥的乾池。天氣乾冷,這池裡倒沒有什麼大的味道,姜御醫站在一邊,又取了細棍翻看了起來。
過了很久,姜御醫忽挑了比小指蓋略小一些的一片藥渣出來細看了一下,問辛靖:“辛大人,尊夫人曾有雍痰不出的情況麼?”
辛靖道:“以往到冬天,內人是有痰多咳不爽的時候。”
“曾用過藜蘆?”
“藜蘆?這藥又如何?”
“從藥學來上說,藜蘆反方子中的人參,有毒性。但是卻能催吐消痰,用得好了倒也是險中求勝的藥。”
“可是,這是去年的事情。後來大夫開方子,並沒有用這藥。”
這藥渣卻是這幾個月才堆的。
姜御醫又翻了翻池裡的堆肥,也只發現幾片未漚爛的藜蘆。“這藜蘆的用量倒是極少。我方才看夫人的病症,氣喘和心間疼痛似乎有藥物的作用。這藜蘆是猛藥,但凡有一點便會引起這些,夫人本身體虛,若痰壅不是很厲害,還是不要用了。”
辛靖點頭,姜御醫又回房開了方子,才告辭離去。叢顥崐也跟辛靖道別,辛靖感激到:“賀蘭大人,多謝你請了姜御醫過來。”
叢顥崐客套完了,匆匆追上尚未走遠的姜御醫:“姜大人,這藥是否有問題?”
姜御醫道:“我沒有十成把握,所以不敢肯定。這幾日的方子及藥渣都沒問題,只是辛夫人的身子實在太弱。但前兩三個月的,藥渣中有藜蘆,而藥方中沒有。藜蘆與人參反,會讓人氣喘心痛,也會讓體虛者更虛。體虛,藥效起得便緩一些。只是你說這府中有人要害夫人吧,這下的藜蘆又實在太少,傷人或許可以,殺人卻是不能。”
叢顥崐點頭:“下藥者或許另有目的吧。”
這廂,辛靖在房外問梅柳:“夫人的藥是誰煎的?”
“廚房裡的春喜。”辛府因為有團聚吃飯的規矩,府裡只設大廚房,各院並無小廚。煎藥也是抓藥後吩咐廚房按時煎好,各院派人去取。
辛靖想了想道:“你去程伯處取個小爐和炭來,夫人的藥還是你親自煎吧。”梅柳點頭。
孃親已睡著了,房內的祁暮卻已聽到他們倆的對話。心裡疑竇頓起:爹的意思,煎藥的人有問題?她回來了二個月了,廚房倒還真沒怎麼去過,廚房裡那幾個人也沒照過幾次面,不知道春喜是誰,但還是決定去探一探。
剛過午飯時分,廚房裡已收拾乾淨,下人們也多去休息,只有一個小丫頭還在那裡生一隻小爐,看那樣子是要煎藥。祁暮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春喜,只坐在窗外的樹上靜靜地看著。不一會兒,梅柳走了進來,看到那小丫頭道:“春蘭,怎麼就你在?你把大夫人的藥包給我,從今兒起,夫人的藥我自會煎。”小丫頭老老實實道:“哦,梅姨,知道了。”又去櫥子裡取了幾貼藥來,遞給梅柳道:“還有四貼,全在這兒了。”梅柳接過,轉身出去了。
祁暮心道,不是說春喜煎藥的麼,怎麼又是春蘭?正要下樹詢問,卻見廚房裡又進來一個著灰藍衣服的丫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