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春蘭道:“春蘭,上次我給你的那包東西,你可還在?”春蘭又從廚裡拿出一個小紙包道:“哎呀,糟了。春喜姐,我忘了把這個交給梅姨。梅姨說以後大夫人的藥都由她來煎了。”
春喜接過紙包說:“那也不礙事,秀珠姐上次就說不用再放了,是我忘了告訴你了。”又開啟紙包看看,尖叫說:“春蘭,你個死丫頭,你到底放沒放啊?怎麼還有這許多?秀珠姐說這是化痰補氣的藥,你偷懶不放,難怪大夫人的病老不好。”
春蘭被她一叫,嚇得差點哭出來:“這包老是要單獨放著,我事一多便忘了。想起來時才放一些。可是大夫為什麼不把這藥按份包到大包裡呀,還要我每天放幾片。”
春喜道:“這是大夫的事,我們怎麼知道?現在秀珠姐又說不要放了,我取了還給她去,說這藥還很稀罕的呢。”又將藥揣在懷中,轉身出去了。
秀珠,那是二夫人的大丫頭。祁暮一聲不響地綴在春喜後面,看著她走到採雲居門口叫了聲“秀珠姐!”應聲而出的果然是秀珠,春喜將紙包交給她道:“都在這裡了,只是沒放完。”秀珠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過紙包,又塞給她一朵珠花道:“春喜,謝謝你了。這藥夫人有用,因此取回來了。”
等春喜一走開,秀珠便揣著那紙包來到後園影湖,揀了一塊石頭包在紙包中。看看左右沒人,手一揚,紙包便呈弧線飛向湖中。她轉身想走,卻沒有聽到東西落水的“撲通”聲,一回頭,卻看到一身紫衣的大小姐正從湖面抄了樣東西飛回她身邊,她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有些結巴地叫了一聲“大、大小姐。”祁暮看著她道:“你扔了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我以前用過的東西,怕是壞了,便不要了。”
“壞了,便要往湖裡扔麼?採雲居沒有收垃圾的地方?”她又開啟紙包:“你用壞了什麼東西,怎麼成石頭了?還有這一片一片黑黑的,是什麼?”
秀珠冷汗直冒:“是,是我以前用來浸了水畫眉的。”祁暮點點頭:“噢,我對這些不通,不知道這些浸了水還可以畫眉,那可以寫字麼?你既不要了,不如送我。”
她只好說:“這,大小姐既喜歡,當然可以拿走。那奴婢就先走了。”祁暮一拍她的肩:“別急著走,我還不會用呢,不如你跟我回去教教我。”她一拍,秀珠便被定住了,駭得說不出話來,祁暮也不管,又拍了她一下,攬了她的胳膊便走了。
只是這一走,便走到了沉吟閣。
辛靖正跟辛梃辛棟說話,看祁暮帶著秀珠來見他,不由奇怪:“暮兒,有事找爹?”又嚴厲地看了一眼秀珠,秀珠打了一個哆嗦,辛梃一見,出言道:“秀珠,你抖什麼?二夫人讓你去找暮兒的麼?”祁暮笑笑說:“不是,是我要了秀珠一樣東西,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讓爹爹看看罷了。”說罷將紙包遞給辛靖。
辛靖開啟一看,是塊石頭和一些黑色的片狀物,卻有強烈的藥味。他聞了一下,想到了什麼,將紙包依舊包了交給辛棟道:“棟兒,你去姜御醫處跑一趟吧,請他看看這是什麼。”辛棟接過,轉身走了。辛靖一言不發地看著秀珠,秀珠在他的注視下低下頭來,微微有些顫抖。
辛靖轉向祁暮:“暮兒如何得了這東西的?”祁暮便將廚房見聞及跟著春喜見到秀珠及跟著秀珠到影湖的事說了一遍。辛靖馬上春喜和春蘭傳了過來,她倆人一到,秀珠已面無人色。
春蘭一聽老爺叫她,以為是她煎藥常常不放那後加的藥被老爺發現了,一下子便跪倒在辛靖面前道:“老爺,是春蘭偷懶了,沒有放那補藥,春蘭知錯了,請老爺饒了春蘭吧。”辛靖道:“這藥從何而來,你細細說明白,便饒了你。”
春蘭說道,去年這藥都是春喜煎的,今年夏天春喜因為有別的事,便將煎藥一事推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