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風吃了一驚,才回過神道,對。
其他人,兩兩住在椅子,對麼?
……似乎是的。蘇扶風點頭。
那麼——好,你去程方愈那裡看看,如果他在,叫他過來。
好。蘇扶風應了便要走。
我還沒說完。拓跋孤道。他來了之後,你再告訴另外六個人,就說大約半個時辰後,我邀請他們的就愛啊吃一盤點心,請他們務必過來。
蘇扶風咦了一聲。教主該不會是想……
然後你就回來吧。拓跋孤淡淡道。嗯,回來就是。
很巧,程方愈已經在前來見拓跋孤的路上。蘇扶風離開沒多久,他已經到了。
教主,我——看不出來誰是下毒的人。他進門便直說。我看也不用等到晚上了——教主要拿我怎樣,就怎樣好了!
此刻的拓跋孤躲在帷後,連臉都不露。他的聲音有些乏累的低沉,只是聽到程方愈這樣一句話,他竟也覺得有些無可奈何的好笑。
方愈,你不覺得自己太過窩囊了一點麼?他只笑笑問他。
程方愈一怔。窩囊。你說我窩囊。
時間未到,你便說沒有結果——這倒不像你的行事風格。
可我——我始終不相信會是他們中的誰下的毒!程方愈道。都是相處了那麼久的兄弟,你讓我去懷疑誰,去調查誰?
我已經說過了,便在你們七人之中。你定不肯說是他們,那麼是準備自己接過這罪名了?
隨便你怎麼說,我也受夠了!程方愈終於好似無顧忌般地叫嚷起來。顧大哥明明沒做錯什麼,你卻將他趕走;蘇姑娘跟了你這麼久,你又差點輕易將她送給了邵宣也——現在你儘管懷疑我罷!我原先佩服你,尊敬你,以為你是個有所念想、有所作為的好教主,現下看來,我真的很無知,因為你分明只會胡亂猜疑、故弄玄虛!
對,你很無知。拓跋孤似乎並不生氣,口氣竟是少有的輕描淡寫。而且我還應該說你很無能,以你青龍左使的身份,竟然這般先入為主,不知怎樣去調查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不說你此刻說的這番話——單憑你今天一天都一無所獲的這結果,本座便該革去你這左使之職,還你和你顧大哥一樣的自由之身——不過你本就抱定了不給我找出人來的念頭,再是逼你,你也不會交人。…
既然知道……
但是不交人,可以交藥。我記得今天早上——本座給過你這個選擇。
是;但找不到人,我到哪裡去找藥?
要不要我給你找出來?
怎麼找?程方愈微微遲疑。
把你藥箱子拿來。
我藥箱子?程方愈一愣。你說解藥在我箱子裡?教主,你也知道方愈家裡人是做什麼的。她總叫方愈備這備那,我也從小習慣了,帶藥帶慣了,但這與此事可沒有關係吧!
說話間門吱呀一想,是蘇扶風回來。
你說與此事沒有關係。拓跋孤提高了些聲音道。你知為什麼偏偏是在你的桌上、你的燈上尋到那燒燬了紙包的痕跡?若真是有人嫁禍——你以為為什麼要嫁禍給你?
程方愈心裡驚了一下,有點拿不定主意起來,猶豫一下,道,好,我便去拿來,我偏不信——真能從這裡找出解藥來!
教主,這究竟是什麼意思?蘇扶風等程方愈走了,也上前兩步問道。如果真是他,那他——也可以偷偷把解藥換掉啊!
拓跋孤卻似疲憊地喘了口氣。我不知道。他低低地道。我不知道這一著,究竟行不行得通。
他躺在床上,帷簾低垂,顯然,並不想讓旁人看見他毒症滿布的臉。蘇扶風聽見他語聲乏力,不禁有些擔憂,道,拓跋教主,你可還好麼?那邊人我都通知好了,到了說好的時辰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