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下不少大案的“一箭勾魂”,是個一等一的殺手。難道這“一箭勾魂”竟是朱雀山莊的人?
哦,對了。邱廣寒似乎也想起來。就是最近常聽到的,總有人不明不白死於暗箭之下——好像還有江湖傳聞,說這人是你們之後,殺手圈子裡新的紅人吶!
凌厲嗯了一聲。該就是他了。他的武功的確厲害,諸種表現也的確是殺手的樣子——可是現今這個圈子也就是天都會勢力大些,如果說這人是朱雀山莊的,朱雀山莊就是明擺著有意挑釁了。
說來也奇怪哦。邱廣寒道。這個人做下這麼多案子,你大哥也該有所反應吧?卻好像……嗯……這幾個月,卻好像都沒聽說過蘇姑娘做的案子了,是不是……是不是她也像你一樣,洗手不幹了呢?
她麼?她才不會。凌厲眼神飄了飄。可蘇扶風身為天都會最重要的金牌殺手,也不該會任由一個新人蓋過了自己才對,而既然俞瑞與她這麼好,又怎能容忍旁人搶了蘇扶風的風頭?
會不會……邱廣寒像是想到什麼,脫口而出,卻只說了三個字。
會不會什麼?
啊,沒什麼,我們,我們先找另外那家客棧去,你把溼衣服換了吧。邱廣寒一拉凌厲,快步向前走去。
凌厲的步子卻忽然沉重起來。他隱約猜到邱廣寒想說的意思。
會不會……蘇扶風出了事?否則,再怎麼樣她也不該沉寂這麼久,半點風聲也不再聽到的。
他自然沒有忘記那日蘇扶風與俞瑞是如何當著自己的面親暱的,但他們兩人在一起並不是蘇扶風不作為的理由。只是,他也真的許久沒有好好想想蘇扶風的事情了。總覺得天都會的一切,該也與以前黑竹會一樣——若不是這“一箭勾魂”忽然聲名噪動,他大概永遠不會去想。而他也未曾料到自己此刻想到其中的蹊蹺,手心竟會沁出些許冷汗。
那是莫名而來的、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最近一次動手,就是青龍谷一役中,殺了邵宣也的二叔邵凜了。他心道。那一次看來似乎是朱雀山莊收買了她來替他們辦事,可是……朱雀山莊若有“一箭勾魂”那等人物,又何須收買扶風?
那——凌大哥,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還要不要照原先計劃。想辦法找慕容荇?…
自然要的。凌厲道。
可……我們怕是暴露了。邱廣寒躊躇著。
凌厲一怔。對了,你已經遇上了卓燕。
是啊。你不是說他們走得很近?慕容荇如果真的未死,人在江陰,那他們肯定是一起的了。那個朱雀洞主疑心病從來就很重,知道我們在此,一定會通知慕容荇無論如何不要露面的——而且,你知道麼,他剛剛還叫我轉告你,要我們快快離開江陰。不要多管閒事!
那你怎麼說?
我只說,我們就是路過而已啊——但他這意思。明擺著就是懷疑我們有目的而來了。再加上我們確實是打太湖出來,說不定他連林姑娘也一起懷疑上了呢。
也不能他讓走就走。凌厲笑道。反正他們既然駐在那家客棧,想必林姑娘的人會駐去和我們同一家,我們先去了那裡,再作打算。
邱廣寒點頭,將烏劍交給他。
晚課時分的崇安寺,有種過分的整齊與肅穆。那些個落到只剩一片樹葉的枯枝們,隨著那千篇一律的咿啊唸誦聲,戰戰兢兢。門瓦森嚴。就連磚牆也透出種正氣,好似任何的罪愆只會像落葉一般,被這個地方的肅殺統統掃地出門。
卓燕就是在這時分,帶著張弓長來到崇安寺的。善男信女在門外隨課禱祝,垂目站在門邊的中年僧人,低眉默唸辭藻。卓燕卻從這隊伍間輕巧滑過,到得門邊。那中年僧人微開半目,瞥一眼一眾仍在虔誠誦讀的凡人,似乎都沒有留半瞥給卓燕,那半目又已合上。但是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