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絲褙子,而下面則穿了一條白色梅竹蘭瀾邊長裙,烏黑如墨的長髮挽成一個墮馬髻,髮鬢上插著白玉嵌紅珊瑚雙結如意釵,端地端莊大方的模樣。
老太太命丫鬟端了一張直被交椅,肖氏謝過,這才緩緩坐下。
此時肖氏瞧著坐在老太太對面的小丫頭,粉嘟嘟的小臉倒是肉乎乎的,瞧著便被照料地極好。先前聽說三姑娘病了,婆婆還在家中擔心,姑爺會遷怒到小姑身上,如今看來,倒也不是什麼大病。不過她也知道,沈長樂乃是前頭章氏留下來的,所以就算小病,都要比旁人緊張幾分。
她笑著問道:“樂姐兒,這小臉蛋倒是圓潤,之前聽說她病了,婆婆擔心地好幾宿都沒睡著。”
“倒是勞煩親家太太記掛,”老太太笑了下,不過瞧著不怎麼熱情。
倒是沈長樂此時轉頭望過來,肖氏見她看著自己,便立即問道:“樂姐兒,你可還記得我,我是大舅母。”
沈長樂咧嘴一笑,露出嘴巴里的幾顆小米牙,歡喜地問:“是京城的大舅母嗎?”
肖氏沒想到她竟還記得自己,當即就誇讚道:“樂姐兒可真聰明。”
“舅母經常給我送東西,我自然是記得舅母的,”沈長樂歪著頭,烏黑又明亮的大眼睛盯著她,一派天真無邪地模樣。
誰知她說完之後,肖氏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而此時旁邊的老太太聽見自家孫女的話,這才緩緩說道:“長樂,不得無理,這是你太太家的孃家嫂子,也是你的大舅母。”
雖老太太未明說,但房中的丫鬟婆子卻還是聽地明白,這位啊,不是那位經常送東西的章家大舅母。有幾個丫鬟,雖沒笑出聲,卻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沈長樂沒想到祖母竟這般配合自己,心底偷笑了兩聲,還是乖巧地喊了一聲:“大舅母。”
肖氏尷尬地應了一聲,臉上表情訕訕,沉默了起來。倒是老太太見她無話說,便讓她去看了林氏。
等到了林氏的院子裡頭,肖氏一進門,就覺得屋子裡頭的氣氛不對勁,丫鬟們都站地遠遠的,似乎不敢靠不過來。而林氏則是半靠在床邊,對面的丫鬟正端著青花瓷小碗,而伺候她喝紅棗雪蛤羹。
“大嫂,”林氏瞧見肖氏,也是有幾分驚喜,雖說之前便收到信,家裡會有人過來,可如今瞧見,心窩裡頭一熱,眼圈立即就紅了。
肖氏見她眼圈泛紅,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立即便急問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可不能哭啊。”
“大嫂,你可算來了,”林氏伸出手,肖氏趕緊握住。旁邊的小丫鬟將位置讓了出來,肖氏順勢坐在床榻上。
肖氏瞧著她的臉頰,臉色還算好,只是臉頰並不豐腴,瞧著她這模樣坐月子不僅沒養胖,反倒消減了不少。肖氏自個也是生養過孩子的,自然知道林氏這模樣,定是月子裡頭不順暢。所以她又接連問:“妹妹,你有什麼委屈,就儘管同我說。我來之前,婆婆一個勁地記掛著你,若不是舟車勞頓,只怕她老人家便想親自過來了。”
林氏見到自家人,心底原本就是七分的委屈,一下子變成了十分。她一垂頭,眼淚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握著肖氏的手,淚眼婆娑地說道:”大嫂……”
可無論肖氏如何問,她卻不開口。最後還是張嬤嬤將丫鬟都趕了出去,將屋子留給他們姑嫂二人。肖氏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這才輕聲問道:“你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林氏哭了一場,把心底的委屈哭了出來,倒是平和了不少。她此時抬頭看著肖氏,才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她從沈長樂病了開始說起,又說到這一個月來,沈令承對安姨娘的種種寵愛,不僅連續好幾日宿在她院子裡頭,那賞賜更是流水一樣的。弄得府裡頭,風言風語的。
“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