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個圈套,破壞了自家的婚事。出了那麼一件醜聞,宮裡又飛快地下旨賜婚以求平息事態,永昌侯千金沒過兩日也同樣被賜了婚,這門婚事顯然是不成了。他當時覺得鄭麗君也象是被人騙去的,只當她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想著鄭家同樣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倒比永昌侯府還要強些,說不定更有用處便也大方地將計就計,認下了這門親事。
然而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鄭麗君與她背後的鄭家不是算計他們東平王府的那個人
朱景誠越想越可怕,他瞪著鄭麗君,寒聲道:“你方才果真是口不擇言麼?世人都說氣憤之下,人總是會將真心話脫口而出,你說的那些也是真心話吧?我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讓鄭小姐放在心上,不惜賠上名節,也要當上我的妻子?”他努力忍了忍氣,咬牙切齒地道:“給我說清楚”
鄭麗君臉色又是一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咬牙站穩了,仰著脖子道:“我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我沒有算計你那件事絕對不是我設的圈套”又伸手一指文慧,“當日我是被她的馬車引過去的,你怎麼不問她?”
朱景誠瞥了文慧一眼,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與鄭麗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冷哼一聲。顧文慧是什麼貨色,他還不知道麼?她哪有這樣的心計?這樣的本事?且不說那黃家與顧侍郎並無私交,她不可能知道黃府後花園是什麼情形,只說東平王府在京城的暗樁,便絕不是一介閨閣弱女能打聽到的只有鄭家這樣,有權有勢,執掌京中軍權,又有足夠人手的人家,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他輕蔑地笑了一笑:“你當我是傻子麼?那幾位勳貴千金,只不過是曾一度入了我的眼,在賜婚後也早就成了過眼雲煙,饒是如此,你對她們尚且下得了這樣的黑手,設一個圈套算計我又算得了什麼?”
鄭麗君面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別說我沒對她們幾個做了什麼,就算我真的做了,那也是因為不忿她們在聖上賜婚你我之後語出不遜罷了又怎的成了我設圈套算計你的證據了?”
朱景誠冷笑著一手指向文慧:“方才她不是說,你從小就對我傾心了麼?你既對我有這份心思,難道就真的能忍受我娶別人?連不可能嫁我的人,你都要存心報復,更何況是本來就要成為我未婚妻室的人呢?本來你如果當了太子妃也就算了,可你已經當不成太子妃了,還能眼睜睜看著我娶別人麼?可惜當時已將近新年了,你怕來不及說服太后與聖上下旨,便用了那個冒險的法子,寧可舍了名節,也要嫁我,是與不是?”這種佔有慾,他並不陌生,母妃對父王,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母妃平日雖好妒了些,也就是對父王的姬妾稍嫌嚴酷罷了,卻從不會因妨而損害父王的利益
鄭麗君死命咬住下唇,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沒有做那件事當日我也是被人騙去的”接著眼圈一紅,含淚看向朱景誠:“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我能不知道麼?太子妃的人選早就定了,若我果真想要嫁給你,大可去求貴妃娘娘時間再緊,也還有個把月功夫呢。我承認我從小就……就對你頗為仰慕,但從不敢有分毫逾禮之處。此番能蒙皇上賜婚,我雖心懷惶恐,卻也驚喜不已,只覺得此生再無遺憾了這是我的真心話,若有半點虛言,便叫我天打雷劈”
這話一說完,她便立時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扭開頭去。她是個再驕傲不過的人了,今日把真心攤在他面前,說了這番直白的話語,已是她的極限,這輩子,她也許再也不會說第二次
朱景誠卻在冷笑:“是麼?果真叫人感動”他一把抓住鄭麗君的手臂,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那你究意是想要表明些什麼呢?是說你在那天之前,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我,只是一心要當太子的妻妾,不過是意外得了賜婚,便也欣然接受了……還是說你從小就想嫁給我,對我一心一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