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撬開了,地上的一灘血讓人心悸。
“你同事說宿舍遭了賊,福頭先發現的。它一吠全村的狗跟著吠,賊是嚇跑了,不過福頭捱了一刀,你舅幫忙送去鄉里獸醫站了。”
慶娣沉默著收抬些衣物,和同事打過招呼,上車後,她才問:“是聶二的人?村裡的賊也就是偷雞摸狗,不會用刀。”
姜尚堯見瞞不過去,唯有點頭。
“我想去獸醫站看看。”
“你去礦上!”他驚覺語氣嚴苛,頓一頓柔聲勸慰:“我先陪你一起回去,安頓好了我替你去獸醫站看福頭。聽話。”
劉大磊不待他發話,早往周村而去。
進了礦場,姜尚堯臉色明顯舒緩了許多。看她睡下,他才悄悄關上門。
聽見他的腳步聲在走廊上越傳越遠,慶娣睜開眼瞪著天花板,突然心中一寒,不期想起多年前在表哥網咖門口遇見的聶二,那肥碩的後頸,那後頸至後腦蜈蚣蟠曲般醜陋的疤痕。
窗外薄霧裡透出熹微晨光,慶娣隱約聽見男人的聲音,她由夢中驚醒,發現是在姜尚堯的宿舍、他的床上,心絃一鬆,人更感疲累。
只聽得門外那人繼續說:“他敢動我老婆,自然是不想要兒子了。”
第58 章
除非喪心病狂或者滅門大仇,出來混的行事風格即使再狠厲,也多少要講究點江湖道義。而到了德叔那個層次,更是恨不能做個匾額懸掛在堂梁之上,廣而告之其望重德勳。
道義這兩字並無定規,只能意會。
比如惹了事的當事人還在,一般不會牽延他無辜的親友,除非是不識相主動包攬禍事。這一是因為“禍不延兩家”的老話。二是因為不去找正主麻煩,反而騷擾無辜人,未免叫人小覷。
姜尚堯實在未曾料到聶二會不顧道義到這地步。思緒觸及雁嵐,他心痛難當;再念及今晚如果慶娣孤身一人於宿舍… … 他血液幾乎倒流。
“他敢動我老婆,自然是不準備要兒子了。”
聶二的大兒子在原州一間貴族學校讀高中,和他爹一樣,也是好勇鬥狠吃喝嫖賭的貨色。
年初八,他和一干同學在原州一間頂級KTV 包房唱完歌,半醉之下帶著陪酒娘離開,之後再不現行蹤。聶二專門派上原州服侍聶大少的兩個保鏢在KTV 的停車場苦等了一夜,又在原州各處尋找了一天,不得已而回報聞山。
訊息傳來,聶二手上驟然發力,那按摩女被他捏得忍不住痛叫一聲,低頭一看胸脯的青紫,頓時淌下淚。
聶二一蹬腿,將那女的瑞下按摩床,罵咧說:“滾你媽的,給你爹哭喪去!”接著坐起來,
問手機裡傳訊那人:“陪酒那個姨子逮住了?";
鄰床的魏懷源皺皺眉,揮手示意幾個按摩女離開,聽見聶二痛斥一聲:“你們吃屎長大的?串場的也敢叫她來陪老大?”魏懷源眉頭皺得更深。
聶二掛了電話後,抓抓光腦門,咬牙切齒恨聲罵咧:“哪個不長眼的,太歲頭上也敢動土!”略一沉吟又開始撥打電話,發散手下找人。
魏懷源暗贊多年風浪過來,聶二也算是個人物了。事關骨肉,不過失態了數秒而已。“還能有誰?除了姓姜那個。想想你最近做的什麼事?有心想伏他,守他家門、礦場隨便哪兒都行。你去動我妹子做什麼?”他倒不心疼那個吃裡扒外養不熟的妹妹,實在是打狗不看他這個主人臉。聶二的輕怠,讓魏懷源想起仍有些窩火。“早交代過你,年前別碰他,等整改名單出來自然有他好看。我現在說的話,二哥你壓根不當回事了,是不是?";
聶二其實也有幾分無辜,年初四的夜裡他正騎在新姘頭身上暢遊仙人洞,哪知道場子裡發生的事?手下不敢逮過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