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拒了。現在和在京裡不一樣,聞山是小地方,他的一舉一動可是受到無數人關注,她不想給他增添些無謂的麻煩。
她的善解人意令秦晟低低一嘆,隨即打起精神說:“河灣公園你知道?”
聞山隨著有錢人增多,第三產業也越來越興旺,只是不論餐飲還是娛樂,都竭力往奢華氣派的風格靠攏,想尋一家像原州富春堂那種有特色的酒家飯莊還真不容易,河灣公園側的飲水居是秦晟唯一看得上眼的一家。
兩層木樓,佔據一小片水面,因為菜式湥У��靶捫胖攏�炔緩系鋇厝伺ㄓ禿窠吹目諼叮�殖耐脅懷齪覽�����允晨投嗍喬槁隆G廝暝繚綞┫露�ハ蠔�姆考洌�戽非妹漚�ナ保���駒諭餉嫻男÷短ㄉ掀糾岡短骱�啊�
河灣公園引的是積沙河水,周圍是水泥起的亭臺樓閣,有些年頭的人造景觀平常看起來灰濛濛的,被夜色包裹,居然透出點妖嬈來。
慶蠑和他站一處遠望,只聽秦晟說:“瞧著還不鐠,沒你說的那麼不
堪。”
心境不同。”慶娣喝口茶總結說。
他聞言微笑,實在是喜歡兩人這種相處方式,不論談天說地,抑或簡辭短語,無不有股心有靈犀的契合。 “吃飯,他拉她拉開座椅。“來了聞山我最大的改變是飯量增加了一倍。“
聽說泰書記就任市長之初遍訪聞山四鎮七鄉,連山旮旯角鄉長都沒去過的地方也踏上了你的腳印,”慶娣取笑他,“鍛鍊身體的效果不錯,像是長高了。”
他瞟她一眼,:”回到家鄉不一樣了啊,活潑了很多,會損人了,還是因為人逢喜亊精神爽,感情有了結果?”
“都有吧。”
“你那位我見過,心思深沉,但品行不錯,是個值得託付的。”
慶娣緩緩放下筷子,眼也睜大了些,望向他目不轉睛的。
秦晟泰然自若,回視她說:“怎麼?我輸也要輸個明白,知道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才甘心。”
慶娣無奈一笑,“他和你不一樣,他掙扎得很辛苦,你……”
“慶娣,如果你接下來要為他說情,請我不要為難他,那未免太侮辱我。”秦晟臉上一派鄭重之色。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只是忍不住。”
他凝視她許久,忽然嘆息,“你是母性很重的女人,或者你深愛他,是因為他恰到好處地激發了你的母性和保護欲。”
像被這句話切中害般,慶娣一怔,接著自嘲一笑,“你是誇我還是諷剌我?母性這個詞近年來可是增添了太多眨義,代表自我的缺失,代表愚味的忍讓。“
這不對,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值得讚頌,這是近於真理的存在。而母性意識也並不是男權思想的衍生物,把它放在女性獨立思潮的對立面進行討伐失之偏頗,絕大多數思想還是應該以辯證法來分析比較客觀。”秦晟不自覺地冒出學術討論的興頭,意識到這一點,他及時剎車,“試試這道菜,說是南方請來的大廚,做得還算地道。”
慶娣認真打量他,“你來了聞山也有些不同,在京裡一股貴胄公子氣,現在感覺得到一種振奮的活力,更有人情味。”
“哪種更可愛?”他側頭看她,
慶娣莞爾,“當然是現在,”
“那就好。每天清晨鬥志昂揚地起床,因為不知這一天要面對什麼突發的狀況。這種感受比以前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往前走要來得痛快。”他給自己斟了一小杯當地的汾白,淺抿一口,緩緩談起他初來時面對的複雜人事關係,諸多掣肘牽制以及內耗的慘烈。
慶娣以前只是聽說他那一行混日子簡單,想成就事業比較艱難,但是從不曾如此地深入瞭解,秦晟只是簡略地敘述了這兩個月來的艱辛,已經足以令她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