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是不是父親。
蒼白的太陽漸漸西移,空虛地在上映出極淡斜影,亞莫凡迪亞把衣領拉高了些,站在一面牆後看著許久未見的家門。寒冷的天氣裡,路上行人很少,也沒人注意到偏僻角落裡的年輕人,他還是擋住了自己的臉。
應該再過一會兒,司法大臣的車駕就會從那個彎角轉進來吧。
父親……
一輛兩匹高原血統驍獸拉的車進入神殿騎士的視線。
熾火窖。
“這位叔叔,你覺得他們說的不對嗎?”
那個不停喝酒的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灰色的發裡雜了些白絲,下巴有個被某些審美特異人士稱為性感的凹陷。他眯起朦朧的醉眼,看著擠到自己身前的小女孩。駱夕陽幾乎是扒著高大的桌子,誰叫她現在身材只有十歲左右幼童的高度呢,就一顆小小的腦袋露在桌上,圓滾滾地大眼盯著別人,模樣可愛得叫人一點防備也沒有,醉漢忍不住伸手去摸小女孩的腦袋。
男子莫摸頭,女子別摟腰……我雖然現在是羅莉,同樣也不喜歡別人亂摸頭。如果是吉莫爾諾雷拉那樣美麗的男子或是西娜、久埃一般溫柔的人也就算了,對鬍子大叔實在沒有愛啊!駱夕陽嘴角很輕微地抽了下,繼續笑得很甜蜜。“叔叔,你覺得他們說得不對嗎?我看你一直在喝悶酒的樣子。”
“悶酒?”那個凹下巴男哈哈一笑,用力揉女孩的頭,絲髮滑順的感覺叫人心裡癢癢的,“什麼叫悶酒啊?我喝得很高興,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他索性抱過女孩,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洛西亞……不要摸我頭啊。”軟軟跑調的童音讓周圍大人樂不可支。
坐在他邊上的另一箇中年人探過頭來,笑道:“法魯克,老毛病又發作了?”
駱夕陽臉皺皺的,老毛病?戀童癬嗎?看她不捏死他。
法魯克卻沒什麼猥瑣的動作,只是對女孩的抗議置若罔聞,輕輕摸著駱夕陽的頭。“小姑娘,你跟著商隊走,應該到過不少地方,看過不少人吧。別的國家的是怎麼樣的呢?在一個神血傳承的國家裡,立安的神職者、魔法師的地位都是很高很高的……”
侍奉神、召喚神之大能的人在民眾眼裡都是至高無上的,他們揹負著祈守護之責,從兩百年前立安建國,不,比這更早,早到還沒有立安、早到幾百幾千年前、早到德爾非的足跡剛剛踏上大地……侍奉神的僕人聆取著神意,帶領人們尋找著樂土,然後繁衍生息。(7★星★閣★純手打★★。QiXingge。)
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謙恭、純善的法師們慢慢變質了,因為不一樣,而享有特權。一點一點的,特權被無止境放大。
“因為魔法師們稀少又受尊敬,哪怕是個學徒只會放出最簡單的法術,都會讓人們畢恭畢敬的對待,就算是有貴族身份的大人物,也不敢輕慢他們。如果魔法師殺死普通平民,結果只會是‘膽敢冒犯神僕’這種不名譽的罪名落到受害者身上。法師們權力之大,地位之高,在立安是個特別的存在。”
“縱然在十六年前,魔法師為立安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就算伊斯提吉陛下是立安首席神官……難道因為人民如此敬畏敬重於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因為看中別人的門前的花就可以趕走世代住在長街的一家人嗎?”
“因為覺得別人的妻子比較漂亮就可以殺死對方的丈夫嗎?”
“……因為小女孩不小心擋在驍車前就可以碾死她嗎?”
法魯克每說一句就灌一杯酒,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下頜擱在了女孩的頭上,醉了過去。
那語句裡的意思真真切切地傳進了駱夕陽耳中。
邊上的有幾個人本來一直在笑,隨著醉漢含混不清的喃喃自語,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