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於是,你的腦子、你的心就進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維度,一個無法描述的維度,因為描述並不是被描述的事物本身。我們今天早上所做的就是描述、解釋,但語言並不是那個東西,當我們領悟了它,也就擺脫了語言。於是,安靜的心就進入了不可衡量的境界。
我們全部的生活都建立在可衡量的思想之上。它衡量上帝,透過意象衡量自己和他人的關係。它試圖按自己應該怎樣的想法提升自己。所以,我們生活在一個衡量的世界,我們揹負著那個世界,卻想進入另一個根本不可衡量的世界。冥想就是看到實然並超越它——看到衡量並超越衡量。當頭腦、身體和心靈真正安靜和諧時,也就是當頭腦、身體和心靈完全合而為一時,會怎樣呢?那時候,我們就會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提問者:什麼是直覺?
克:這個詞我們要非常小心。因為如果我無意識地喜歡什麼,我就說我直覺如此。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藉助那個詞跟自己玩的所有把戲嗎?你要是如實看到了事物,為什麼還需要直覺?為什麼你需要任何形式的預感、暗示?我們在談的是瞭解自己。
提問者:如果一個人覺察到自己的*,*似乎就消失了。我們能始終保持那份覺察,那份關注嗎?
克:注意這個問題所隱含的危險。“如果我覺察到我的*,它們似乎就消失了。”那麼一來,覺察就淪為了技巧,用來促使我不喜歡的東西消失。我不喜歡生氣,因此我會覺察它,沒準它會消失掉。不過我很喜歡成就,我希望變成一個偉人,那我就不覺察那一點。我相信上帝,我崇拜國家,然而我卻不覺察所有隱含其中的危險,雖然它分裂、毀滅、折磨著人類。所以,我會覺察那些最令人不快的事物,卻不覺察一切我希望保留的事物。覺察不是個技巧,它並不是用來幫我消滅我不想要的東西的。覺察意味著觀察好惡、壓抑等一切思維活動。如果你性情保守,你就不會談論性,你會壓抑它,但你卻在想著它——我們必須覺察那一切。
提問者:先生,我們能透過了解我們的心在睡著的時候覺察嗎?
克:這個問題確實複雜。我怎樣在睡著的時候覺察呢?睡著的時候存在對現狀的覺察嗎?白天的時候,我覺察到內心的所有活動、所有反應了嗎?如果白天的時候我沒有覺察,晚上睡著時我又怎麼覺察呢?如果白天的時候你時時覺察,處處留心,關注自己飲食的多少,說了什麼,想了什麼以及種種動機,那麼到了晚上還有什麼需要覺察嗎?請搞清楚這些問題。如果你沒在覺察,除了腦子像唱片一樣轉個不停,那會怎麼樣?我白天過得很精神,覺知、察看,留意著我吃了什麼,想了什麼,感覺到什麼以及怎樣跟別人說話。嫉妒、羨慕、貪婪、暴力——我徹底覺察了那一切。這意味著我實現了頭腦的秩序,但那並不是按計劃行事。我曾經生活混亂,無知無覺,當我慢慢覺察起點點滴滴,就有了秩序。所以,當身體睡著時,發生了什麼?一般情況下,腦子會試圖在你睡著時建立秩序,因為意識清醒的時刻你生活混亂,而腦子是需要秩序的。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腦子如果沒有秩序就無法恰當、正常地運作。所以,如果白天的時候有秩序,在你睡著時,腦子就不會試圖透過夢境和暗示等等來建立秩序,它靜了下來。它可能會記錄,但它是安靜的,於是心就有了更新的機會,有了不再鬥爭、不再掙扎的可能。心也因此變得極其年輕、新鮮和單純,這表示它永不會傷害,也永不會受傷。
提問者:如果一個人有資訊要傳達,這個人和他的追隨者的關係通常就是師生關係。老師一般具有影響力,而他的資訊則是一個系統。為什麼你不認為自己是老師,不認為你的資訊是一個系統?
克:這個問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不要追隨任何人,不要接受任何人做你的老師,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