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淡定,鵝子臉上皆是平靜,扶了南宮雲軒坐到了床榻上。
其中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這麼不平靜過。
就算能出去,他也需要人來幫他解毒,不然他便會七竅流血而死,這個北堂奇雅果真夠毒的,下手居然不流一絲餘地。
如果不能出去,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面前嗎?不忍,萬萬個不忍,心頭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我來找找,看看是不是有機關可以開啟密室。”羽彤連聲音有些顫抖,把整間屋裡的每一樣物品都摸了個遍,唯獨沒有發現可以開啟機關的那一樣。再回眸看南宮雲軒的時候,他已是倚在床柱上,瑟瑟地發抖,頭髮上、衣服上的水漬未乾,依然滴滴地落到,落到床上的錦被上,滲下去,再加上他體內的毒氣衝撞,那張絕世的面容紅得發紫,唇愈是妖紅得厲害。
心,像被錐子扎一樣的疼痛。
難道就這樣看到他死嗎?
“王爺,穿著溼衣會著涼的。”羽彤轉回身來,走至床前,看一眼痛苦難當的南宮雲軒,心竟也不自主跟著痛著,不知哪裡鼓了一口勇氣,拉開他瑟縮的膀子,解了他的腰帶,幫他褪去那一身溼漉漉的明黃蟒袍。
溼得不僅是外袍,就連中衣都溼了個透。
羽彤一把抓了床上的被子披到他身上。
“彤——”忽然得,他伸了大手一把捉了羽彤小手,掌心的熾熱迅速地過給她,那冰藍的眸抬起,冰冷退卻,除了溫柔,還有渴望,看她時,好時深情。
不知是因無情草的作用,還是內心真流的流露。
羽彤亦有些辨不清,心頭有渴望,亦有排斥,真的還沒做好準備當他的女人呢。
本想幫他完成大業,就可以逍遙於天地,如今——矛盾、害怕、糾結叫她一時不知所措。
“本王好冷,想抱抱你。”南宮雲軒的手猛得一用力,羽彤一個不小心跌入他的懷裡,他抱她好緊,幾乎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
寬闊的胸膛一點也不覺得冰冷,那是熾熱,能灼燒到她全身。的確是溫暖的懷抱,曾經幾時也留戀過這個懷抱。
躺在他懷裡,迎上他的眼神,有深情,有渴望,還有一腔紅豔的熾熱,那髮絲映著夜明珠的朦朧紫色,散發出道道的光環,好像天神下凡一般,俊朗、威嚴,有云從之獅的凜然。
那隻大手在她的臉頰上滑動,指尖輕輕一頂她的下額,忽得他一俯身,一個熾熱的吻落到她的唇瓣上,很巧妙地撬開她的玉齒,長舌滑進口裡遊動著,像深海里的魚無拘無束,偶爾碰到唇齒的交戰,發出的聲音亦是那般美妙。
羽彤竟也不知為何,突然沉浸在了這種唇齒交戰的迷離之中,彷彿自己在雲端,耳邊只有風聲,無邊無境地吹著,吹過她的身體,落下的只有一絲絲流動的溼潤。
無緣無故的沉浸,竟叫她忘記了原先的堅持。
他的大手滑上她的衣襟,她方才一個警醒,“王爺,不要。”倏地從他的懷裡掙脫。
他竟鬆了手,抬眸,藍瞳早已是血紅一片,看她的時候是深情,是溫柔,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看著她的慌張,竟覺得心裡有一絲愧疚,使勁地甩了甩頭,“本王不該強求於你。”
南宮雲軒喘了喘氣,臉上的紅愈是加重,發紫、發黑,好似已沒了過多的力氣說些什麼,只是冷得羽彤一個笑,那笑是溫柔的,亦是無奈的,渴望什麼,卻又害怕什麼。
忽然攬了錦被,一個翻身上了床,“本王累了。”他笑了,笑得灑脫,就好像準備接受死亡一般,“待本王睡著了,你就不用怕了。”頭躺上玉枕,冰冷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帳頂,一動不動。
羽彤袖裡的小拳頭緊緊捏起,她並不是不願意,只是無論從前,還是如今,她沒有心理準備,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