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輩出。
入得遼宮,羽彤早已叫斬龍打聽過了,膳房有一奇女,善琴藝,嗅覺靈敏,而且只要入膳房烹製食材的人,鉅細無遺,皆一記錄在冊。
南宮琴命人烹煮滋補湯是在膳房,想必她定有記錄。羽彤叫勝男去請的,便是這位奇女子。
沒想到南宮雲軒早已捷足先登,怪不得這會兒勝男還未歸來。
南宮叫碧靈來彈琴是假,指證木清菲為實,他此來,原是為了幫她。
“好曲!賞。”南宮雲軒的冷眸微微一睜,瞳底迷離著明亮。
“謝王爺,奴婢已獻金曲,先行告退。”碧靈抱了琴起身,福身再拜,接著緩行退下。
木清菲一直跪著,淚水嘩嘩地往下落,許是害怕,可能是受了旁邊同樣跪著的小翠的影響,丫頭早已是泣不成聲。
“愛妃,如此想害你的人,該如何處理?”南宮雲軒冷灼灼的目光睨一眼跪著的木清菲,那隻放在椅扶上的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
南宮琴、段紫菌、離雅慧皆看在眼裡,大手不敢出,愈是求情,怕是罰是愈重。
“臣妾一向不會放過想害臣妾的人。”羽彤挑著漂亮的彎眉,唇角綻笑,目光掠過,掃落到南宮琴身上,“姑姑剛才也說了,小翠無心害人都須杖斃,那清菲妹妹有心害人,應是罰得更重——”
南宮琴聽得一顫,幾乎癱軟在椅子上,她想哀求,又不知如何開口。
“不過呢?清菲是王爺的姑表妹,不看佛面看僧面,如今本宮身體並無大礙,若是罰得重了,怕是傷了親戚之間的情義。這樣吧,小翠無心害人,但過錯是有,杖斃就不用了,罰她去浣衣房做一輩子苦力吧。”羽彤眸裡的精光流轉,說了這麼多,其實無非就是不想小翠去送死,這皆是她主子的過錯,要承擔也該讓那個女人來承擔,如今她倒好,叫一丫頭來頂替,該罰的一個都跑不了,這才是她歐陽羽彤,恩怨分明,“姑姑,覺得羽彤判得可有錯?”
“一切都聽娘娘的。”南宮琴整個人都虛況了,癱軟椅子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示意了個眼神給段紫菌。她輕輕地回了一句。
“至於清菲妹妹——”跪在地上的木清菲早已是瑟瑟發抖,羽彤遲疑了一下,目光迎上南宮雲軒的冷眸。
真相是他揭出來的,該他說才是。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罰這位心裡繫著他的女子。
“幾位郡王爺已到龍城邊境迎接姑姑以及嫂嫂回南嶽,本王已不挽留,你等即刻起程。至於菲兒,死罪可饒,活罪難免。”南宮雲軒放在椅扶上的雙拳握得愈緊,臉頰也下意識地抽了幾下,嗜人的眸光在跪地的木清菲身上掠動了許久,“本王罰你跟隨兄長回故土,圈禁郡王府,從此不得踏入東楚龍城半步!”
“表哥——”木清菲一聲悽慘的呼喚,一抬首,滿臉淚痕的小臉已是崩潰神情,望著眼前的人兒,眼底是絕望!
不相見比殺了她還難過,從小她就喜歡這位冷冷的表哥,喜歡到骨子裡!她見不他對別的女人好,見不得。只是如今卻永遠不能相見。
以南宮雲軒的性子,本該是會殺了她的,只是他硬生生是隱忍了心頭的衝動。
如今他不能與南嶽扯破臉皮!
否則腹背受敵!
“本王會叫洛凡親自送你們出城!”是命令,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刺得耳膜扎疼。
藉此機會,南宮琴再無理由留在龍城以行監視之權。
木清菲這麼一鬧,不知該說是禍?是福?奸細殺不得,送走是最好的辦法。此番決定,該是最好的。
終於驚羽宮安靜了,遼宮也安靜了。羽彤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一行車隊漸漸地遠去,洛凡騎著高頭大馬在最前,領著隊伍出了宮門,漸漸遠去,心頭的悶氣也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