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站起的兩人又摔成了一團,皮球似的從屋頂窟窿彈了出去。
慕容虔看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簡靈也沒來得及看清池濤身邊的女子是誰。
“走。”道姑沉身一喝,領步開路。
*
風聲蕭蕭,夜雨悽迷,道姑在一處墓碑前站住。
她一寸寸撫摸碑上刻字,低聲呢喃:“先夫皇甫流雲。”
“皇甫!”簡靈失聲驚呼,“你該不會有個兒子叫皇甫水月吧?”
任務面板上,某個任務的描述文字變了,而簡靈卻沒有注意。因為她攢了很多工,多到無法逐條閱讀。
道姑卻沒有被“皇甫水月”這個名字觸動,她彷彿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目光迷離:“當初,我是獨步江湖的女神醫,他是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又是一曲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悲歌,與以往不同的是,阻止他們的不是雙方的父母,而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
即便皇甫流雲願意為她放下一切殺戮,隱居山林,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大俠”們也不依不饒,窮追不捨。
其中,有個人特別賣力。這人就是因為她的存在,而一直在醫界排行第二的醫仙蘇千寒。
這人追殺他們倆,到底是因為“正義”,還是因為對“醫界第一”的名頭的眼紅,就沒人說得清楚了。
本來,以皇甫流雲二人的功力,是不懼這幫跳樑小醜的。
可是,不幸的是,她懷孕了。更不幸的是,因為懷孕,警覺性大大降低,竟然一時不察,使得自己的夫君中了蘇千寒的奇毒。
饒是她醫術高明,也只能束手無策,看著皇甫流雲夜夜以高深的內力抵抗毒素。
夫妻相持,亡命天涯,本來就睡眠不足,因為中了毒,皇甫流雲的狀況更是每況愈下。
而她也終於迎來了一生中最虛弱的時刻,十月懷胎,終於即將臨盆。
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天氣,她躺在破敗的廟宇中,腹內絞痛陣陣,額頭冷汗涔涔。他親自為她接生。
痛到昏迷,她依稀聽到兵戈交接的聲響和嬰兒嘹亮的啼哭。可是等她睜眼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荒郊野外的泥濘之中,氣若游絲,而腹中胎兒與自己的夫君都消失不見,身邊只有殘肢斷臂和被大雨沖刷得似有若無的血跡。
“後來,我到了蝴蝶谷,隱姓埋名,遁入空門。漸漸的,我的道號莫憶為正道接受,他們還稱我為藥王,將我的醫術傳得神乎其神。”扯出個嘲諷的笑容,她說,“其實我的醫術哪有那麼高明。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的我功力不足,沒有解開他中的毒,那一戰,我們也未必會敗。”
“你解不了?”慕容虔叫了起來。
簡靈拉了拉他的衣袖:“多年前解不開,現在未必不能一試,對不對?”
“藥引給我。”道姑莫憶沒有回答,僅是攤開了掌心。
簡靈乖乖交出錦盒。
道姑粲然一笑,如春風過檻吹開了寒冰:“我知道這毒出自蘇千寒之手,只是這麼多年,也不知他的藥方有沒有改進過。我的蝴蝶谷不歡迎外人,如果你們能弄到中毒之人的血液,那就最好不過了。”
慕容虔按上手鐲,手上多了個白瓷瓶子:“有有有,這個早準備好了。”
簡靈無語——慕容家老夫人還真是未雨綢繆。
道姑莫憶接過:“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蝴蝶谷只歡迎有情人,你們如果想從我手中拿到解藥,還需要向我證明你倆的情誼……若你們不能做到我和夫君的程度,那就休怪貧道無禮。”
慕容虔拍了拍胸脯,一步跨到簡靈身前:“這樣子才正常啊哈哈。你想怎麼證明?同生共死嗎?我們都已經經歷過了。”
簡靈還在思索皇甫流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