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現實生活中吳小娟也沒有所謂的舞蹈學院的妹妹,更沒有和我感情的糾葛經歷,自然也就沒有小說中那樣的生活情形。
那麼吳小柳和吳小娟對於我,到底有怎樣的意義,我又怎麼想到創作出這樣兩個人物和事件的?
結論,首先,我也不太明確。在構造吳小娟時,彷彿輕車熟路,像一個老熟人多年不見似的,想要一個女人的出場,她就出現了,完全地不假思索。在我完成整部小說的過程中以及完成後都沒有去想,她的現身對於我是否艱難抑或苦澀,我從沒有過敘述的苦惱,因為她似乎就近在咫尺,好像我們每天都見面。
所以,寫她實在太輕鬆。
小說《別和我逗》完全是我的性格使然的寫照和結果。
而,吳小柳地出現,只是最近幾天的事,我的腦海中好像總有這樣一個人,她依然的活躍,性格開朗,一如吳小娟,並且,她就是小娟的妹妹。只是,她的社會位置我一直未有確定,還處於猶疑的狀態。無獨有偶,我的一位遠方的朋友因為和我的一番對話觸動了我的思緒,於是有感而發,憑藉吳小柳這個人物闡述出我的觀點同時回答她的問題。
吳小柳和吳小娟在我的文字里其實是兩個人物符號。吳小娟是過去的抑或逝去的象徵,而吳小柳是現在的或者新生的代表。因為在原小說《別和我逗》中吳小娟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已經壯烈犧牲,這意味著正統的同時帶有反叛情結的矛盾體在現實面前土崩瓦解。而恰恰此時,新銳的敢做敢為的後繼者吳小娟的妹妹吳小柳粉墨登場,而她出場的地點卻是人之常情而又充滿魅惑的臥室。她與我這時已經不再是我和吳小娟過去的那種“劍拔弩張”,而是一種平淡和憂鬱。這意味著清純的青春一去不復返,過去的浪漫和多情隨時代發生了變革,時間的流逝和現實的磨蝕對當事人心態以及人生的影響多麼巨大,透過我和吳小柳近於灰調的感情短片,顯現出後繼者的茫然,和欲得不能得的無所適從,折射出現代社會人在商業化的政治生態環境裡所面對的困頓和無奈。過去曾擁有的無邪天真正逐漸被赤裸裸的現實取代,純潔的理想,美好的情感,精神的靈動,可愛的笑靨,天真的快樂都已鈍化,頑皮,灑脫,無憂無慮全都隨風而去,這一切即使經過男女難結難捨地歡愛也無法再造昇華。這樣的壓抑,其實已不再是兩個人的命題,而是整個社會人群共有的現實寫照。
這時,人生的體味由個體變成了群體,主體意識泛化。這就是吳小柳和吳小娟在文字中的對比意義。
為了強化這層涵意,另外深化文字主旨。我還不自覺地用了一些對比矛盾,比如,我把吳小柳的衣服稱為偽裝,意指她漂亮的外表外套著虛偽的外衣,這也意味著現實的華麗都帶有虛偽的成分,人性其實也如此。吳小柳的衣服放在化妝凳上,是表明虛偽處於狹隘的地方,並且疊加凌亂。她赤身裸體顯示了她的坦然也反映了她的自信。對她人體的刻畫不僅體現了人體美,也暗示生活的豐滿和多情,而面對她的身體,我的狀態卻是懶散的庸怠的,這是我對吳小娟留戀的情義所致也是我面對新生活的弱化,造成這種弱化的原因一方面是面對吳小柳的尷尬,一方面是現實生活的對映。而我的憂鬱藉助吳小柳的黑色褻衣再次加強,黑色是憂鬱的象徵也是性感的襯托,然而面對性感,即使吳小柳用她婀娜潔白的身體對比強調,並向我展示,卻依然不能把我從彷徨中帶領出來,我內心的傷痛不僅是情感的遺失,也是歲月落魄精神無止的反映。這時,吳小柳擁抱了我,這樣的姿態是表明新生活的動人、溫煦、和諧,指明生活的豐腴就是愛的相擁和溫存。
消釋我們內心的傷痛是扶持,是寬容,是理解。
我倚著門看著吳小柳,其實是打量新生活。我在舊與新之間踟躕,好像大病一場的人盤桓在生於死之間。我還沒